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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路对面的咖啡馆里,云晓晓正坐在靠窗的藤编椅上,阳光穿过她腕间松垮的袖口,在桌面投下一道纤细的影子——那枚他亲手戴上的DR戒指,早已消失不见。
他的喉结在紧绷的脖颈间滚动,干裂的嘴唇被牙齿咬出深深的血痕。
三个月前那个暴雨倾盆的夜晚,云晓晓浑身湿透地堵在他车前,发丝黏在苍白的脸颊上,哭着说朝朝在骗你的画面,此刻像一柄利刃在他胸腔搅动。
而如今,她的笑声如银铃般穿透玻璃窗,正与对面的短发女孩比划着什么,炭笔在速写本上划出沙沙的声响,线条流畅得像是从未被伤害过。
洒水车的嗡鸣由远及近,冰冷的水花溅上他的西裤,渗透进高档面料,在腿侧晕开深色的水痕。
他下意识后退半步,皮鞋碾碎了一枚枯黄的梧桐叶,脆响惊飞了枝头的麻雀。云晓晓忽然合起速写本,起身时发梢的银色月牙发卡闪过一道微光——那不是他送的月光石,却刺得他眼眶生疼。
他尾随她走进街角的画廊,脚步轻得像一片飘落的树叶。展厅里的射灯在画作上投下柔和的光晕,云晓晓站在一幅莫奈风格的睡莲前,脖颈线条依然优美如天鹅,却少了记忆中那份带着忧伤的弧度。
肖岚隔着两米远的展柜望着她,能清晰看见她耳后那颗朱砂痣,那是他曾在黑暗中用指尖反复描摹的印记。
他缓缓靠近,直到她发间的檀香味缠绕上他的鼻尖。忽然,她转身走向另一侧,米色裙摆扫过展柜边缘的雕花,肩头轻轻擦过他的手臂。
肖岚的呼吸在胸腔凝固,瞳孔骤然缩紧,仿佛在等待一个奇迹——等待她突然愕然后退,等待她颤抖着唤出岚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