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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轻叹一声,从抽屉深处取出一张照片。泛黄的相纸上,月光湖畔的云晓晓泪痕未干,而他手中的戒指正坠入墨色的湖水,涟漪荡开时,她的眼泪也融入了夜色。
她让我把戒指葬在初遇的地方。约翰掰开肖岚痉挛的手指,照片飘落在地,有些人,注定要在遗忘中获得新生。
肖岚踉跄着后退,后腰撞上冰凉的窗台。他盯着照片上模糊的戒指轮廓,耳畔突然响起云晓晓在暴风雪中的轻笑:岚哥哥,等你看得见了,第一个要找的就是我哦。
暴雨愈发猛烈,肖岚冲出诊所时,天地间只剩下轰鸣的雨声。他跌跌撞撞奔向月光湖,西装革履在泥泞中撕裂,手掌被碎石割得鲜血淋漓。
他跳进刺骨的湖水中,发疯似的扒开淤泥,指甲翻卷,指节发白,却始终找不到那抹象征永恒的金属光泽。
夜色吞噬了最后一丝天光,肖岚瘫坐在湖水中,任由暴雨砸在脸上。他举起血淋淋的双手,仿佛还能看见云晓晓戴着戒指的模样。
湖水漫过他的下巴,模糊了视线,他却笑出声来——原来,他的月亮,真的被自己亲手葬在了这片冰冷的湖底。
6
肖岚紧贴着梧桐树粗糙的树干,斑驳的树影如一张破碎的网,将他的轮廓切割得支离破碎。
五月的阳光透过新绿的叶片,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仿佛连光线都在刻意疏离这个失魂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