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昱人,盈盈多说起宫秀为霍演生女毓婷的事,又见择善甚是乖巧。昱人心下欢喜:“幸而我家女婿尚在,没有被偷去。”住了几日,别过回去苏州。不题。崇尧日逐教导徒弟们武艺,至晚方散。月下徘徊,好是恨那贼人苦毒,一腔怨愤难以宣泄,执着一口刀舞了起来借以发泄心中仇恨。辗转腾挪间,使得那刀光闪闪风驰电掣,刀底下风声飒飒作响。杨舜,王方拍手欢笑道:“干爹好厉害。”恪卿出屋看到如痴如醉,愉悦的笑道:“今日这趟刀法不同往日,愈是凌厉猛恶。”便问这刀法是何名称。崇尧舞罢,回身道:“娘子看看唤它何名好呢?”恪卿笑道:“这刀法守得滴水不漏,出刀如风,就向转动的轮子,可唤它滚轮刀法。”崇尧笑道:“好,那就唤它滚轮刀法。来日我把这套刀法传授徒弟们。”次日,崇尧便将此滚轮刀法传授徒弟。徒弟们欢喜的手舞足蹈,仗刀演练起来,啧啧称赞道:“这刀法迅疾如电,一刀紧似一刀的快,大有使风云变色的威势。用以御敌,足以教对手亡魂丧胆了。”
一日恪卿乘轿到梁溪买了一架古琴回家,每当晚饭后便在屋前抚琴,纤指拨弄发出淡淡的忧思来。崇尧便就舞刀使出那滚轮刀法,琴声铮铮,刀光挥洒相映成趣。张雁也提起早搁在一边的剑与崇尧对练。杨舜,王方,择善,吕正四个欢喜喝彩。张莺也随着过来觑看,脸上现出久违的笑容。少春闻听后院欢声笑语,甚是不乐,想道:“儿子丢了,还恁的能苦中取乐?”四喜与香怡笑笑,说道:“他们能开心起来再好不过。”
那县令闻说崇尧一家不甚难过了,便又来撺掇前去太湖竞渡赢钱。崇尧婉言谢绝了。徒弟们也有要去的,明里暗里说道出话来。崇尧横眉冷眼斥责徒弟们一番,说道:“从今往后再也不许提起竞渡赛事来,也不许大行庄的人去观看赛事。如有查出,即刻逐出大行庄大门,再也不许他踏进一步。”县令听得此话,落得扫兴,也不敢再上门怂恿。徒弟们也只把眼看那西院厅堂上供奉着的龙舟,想道:“师父他放不下择行小主子。一日回不来,是不会再去竞渡划龙舟的了。”想那择行如何还能回来,只把竞渡盛会,当作一场春梦罢了。
到了七月,张莺生下一个男婴,合家甚是高兴,只是记挂徐清还不知道有了儿子,未免有些尴尬。张莺笑着脸上像绽开的花,教崇尧给孩子取个名字。崇尧把眼望着张雁,笑道:“娘子,你来取罢。”张雁笑道:“唤作徐念君如何。”张莺听到“念君”三字,心头像被什么戳了一下,脸色多变了。张雁忙说:“另改一个罢。”张雁噙泪道:“姐姐,不须改了。待到徐清回来,好教他晓得我日日在念着他。”张雁道:“姐姐也是这个意思。要教他要懂得珍惜莺儿,莫辜负了莺儿对他的情意。”崇尧叹息道:“徐清到了哪里,都快一年了还不回来。”张莺道:“徐清找不回择行是不会回家的。姐夫莫为他忧愁了。”又两月,恪卿生下一个女婴。崇尧取名吕芳。不题。
却说徐清隐姓埋名寄身蜉蝣庄日逐跟着一般苦力耕作,扛粮袋,下水捕鱼。虽说厮混的热落,毕竟地位卑微,便是进入庄内也是不能。在庄上也是有了差遣才能进入大门,还有人监视举动。夜里只与苦力们挤在庄外窝棚里,或有几个赏钱多与伙伴打平伙买酒吃了。睡倒的时候,悄悄摸出那支金凤钗来,暗暗垂泪道:“小姨娘你还好么?我好想你。”
这日厌童小妾生了一女,欢喜的邀请了亲朋故旧,达官显宦,也给每个庄上苦力一份喜钱,教他们买酒吃。徐清与苦力伙伴们趁着热闹吃的东倒西歪。徐清望见那谈管家吃醉酒出去闲逛,便寻思:“我且制服他,问出择行下落来。”撺哄道:“我们出外闲步则个。”众人齐声叫好跟着徐清出门望市集上而行,招摇过市,唬的路人多逃避过了。闲逛一会众伙伴多结伴回去,徐清便尾随着那管家来到僻静之处,乘他酒醉,欲要下手。时近黄昏,忽尔一群汉子骂骂咧咧道:“那不是谈家管家么?也有今日,打他则个。”围住了谈管家便是拳打脚踢起来,那管家大醉,哪里晓得是哪个冤家对头,只叫:“你们贼男女下黑手耶,待我认出,非扒了你们的皮。”
徐清气恼:“恁麽暗箭伤人,以多欺少。我且打退他们再处。”想到此,纵身扑上去,大叫:“休要无礼。”那帮人叫怪:“哪个不长眼睛的多管闲事,打他。”一群人便来打徐清。徐清使出浑身解数,下手沉重将那帮人打的落花流水,一哄散了。那谈管家挨了一顿拳脚,倒是清醒了许多,爬起来道:“你是哪个?”徐清一头给他拂去身上泥土,一头笑道:“小子徐水青,就在蜉蝣庄上做个苦力。”谈管家得他仗义出手,顾不得身上疼痛,高兴地视为挚友,连声道:“好兄弟。”徐清扶他去市集上延医用药包裹了伤势,说道:“谈管家吃醉酒这一跤摔得倒不轻哩。”管家正为被人殴打,脸上无光,不好回去看相,当下听得此言,甚是感谢徐清知高识低肯帮衬圆脸,愈是欣喜,说道:“你我一见如故,结为兄弟如何?”
徐清慌道:“这个怎敢?”管家道:“有什不可以呢。就这么定了,来日我抬举你不须做苦力了,跟着我做个小管事可好?”徐清寻思:“与他攀上关系,处的热落了,甚好问出实话来。”便笑道:“那我就认你这个大哥了。”谈管家付了医药费与徐清回庄。次日便请命厌童,教徐清跟随他做了一个小管事。厌童见他勤谨诚实,武艺又好,又无父无母,没有牵绊,便委以心腹,大有给他找个好亲事的念头。徐清婉言谢绝。合庄上下见他待人和善,又得管家与家主宠爱,多有称呼他徐小官人的。不在话下。
且说崇尧每每教梁溪县令派出应捕四下寻找徐清,虽然那应捕党羽极多,上心的事极少结不了案的。然而就这件事倒成了十分棘手的,纵然是纠结了数州的同僚,依然是没些音耗。茶余饭后那些应捕闲聊道:“恁的教人道我们白吃皇粮,出去见人不得。”这个说:“这都一年多了,我们拿不住那贼人,也不好去见吕庄主。白花了他家那么多钱,好不羞人。”那个叹息道:“我这条腿也跑遍了附近几个州县,毕竟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不晓得甚时候才有个了结哩。”又一个说:“你们说说那个徐清放着家里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不管,倒是铁了心的不回家要找回择行小主子来。”那个说:“人家那叫知恩图报,你懂么?”另一个说:“眼看就又要过年了,这徐清是又回不来了,可怜了那小娘子又要jj惶惶的自个过年了。”
那张莺一门心思在念君身上,想着把念君带好,便是对得住徐清了。两个丫鬟也是小心的服侍,生怕触恼了她。张雁暗暗抹泪:“择行死活也倒罢了,徐清这个没良心的害得我莺儿倒好。”崇尧女儿吕芳做满月喜宴,也没有请几个人,只自家吃个便饭。张莺也不来吃饭。张雁只是强颜欢笑,席间杨舜,王方思想择行跟徐清,一味偷偷抹泪。香怡也是无情无趣的叹息。崇尧,四喜,少春三个只是吃闷酒。养娘先后哄着择善,吕正去了。合家全然没有一丝喜庆光景。恪卿郁闷,未吃几口菜,抱着吕芳回去,一个满月喜宴就这么惨淡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