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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尧送走了宾客,回转屋里。张雁叹息一声:“幸好是你们相识,不然今日还不知如何收场?”崇尧道:“害娘子担惊受怕了。”张雁道:“你看看那些宾客,一见刺史来寻是非,为了脱身,吓的差些就要状告你去顶缸了。”崇尧道:“人情冷暖,趋吉避凶人之常情,莫要怪他们了。”张莺查核完礼账簿,笑道:“姐姐,今日还真接了不少礼钱呢。”张雁问道:“多少?”张莺道:“有两百贯钱呢。还有李大人那个钿盒里头装着三十贯钱,总计收礼两百三十贯钱。”张雁道:“改日用这钱打造船只,打捞鱼虾,贩运到北方,获利很多。”崇尧道:“转运使刘大人在扬州造船厂,打造大船。何不将这笔钱拿去教刘大人营运,将来造了船,与我一艘,何须我们耗费心力。”张雁笑道:“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崇尧看她欢喜的神采飞扬的样子,千娇百媚煞是迷人,笑道:“娘子,谢谢你。”张雁嗔笑道:“无缘无故谢我什么?”崇尧闻言,情不自禁的目光投向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张雁羞赧道:“莺儿还在哩,只顾看甚的。”张莺笑笑,抱了账簿放进柜里,落了锁。崇尧道:“娘子,我都知道了还要瞒我哩。”张雁笑嘻嘻道:“嗯,我是有了身孕,快要三个月了。你是怎么知道的?”崇尧不敢明言恪卿说的,笑道:“这还能瞒得我么?”张雁道:“原想给你个惊喜,到教你说出来了。罢了,教我空隐瞒一场。”张莺笑道:“姐夫都快成人精了。姐姐总是想把他当小孩子,那哪成。”说罢,欢笑着跑出去约了徐清,杨舜,王方练武。
话说崇尧授徒的消息传遍梁溪,便有富绅送其子来学武,又有那想要在武艺上取功名,图富贵的贫家子弟前来报名。崇尧一一细问其家事,籍贯登记在册,授予器械。又教他住在西院与佃户同宿。张雁见家中粮食一石一石的被吃掉,愁上心头,向崇尧说道:“教他学武,也该收取馆资,岂有白白传授之理。”崇尧道:“这样一来,岂不是要赶他们走。如何好?”张雁道:“有道是坐吃山空立吃地陷,不向他们收取馆资,他们也不肯好好学。也教人家说我传授的是正经武艺,不是做耍的。”张莺见崇尧为难,笑道:“姐夫,这话我来说。”张雁笑道:“还是莺儿会居家过日子。”
次日,张莺将收取馆资的话说了,那些佃户与学徒哪个还愿意,七嘴八舌的颇是不满。当晚便有一半的人走了,佃户也多退还了租种的地,卷了家当,投向别家富户图生活去了。张雁道:“可见去的人多是心不诚的,留下来也只是混饭吃,哪里是真心学武。”崇尧道:“馆资一月收取多少钱?”张雁道:“以一百钱为例,总得够米钱罢。”崇尧道:“一百钱也不算少了,只怕有的人还出不起哩。”张雁笑道:“舍得出的必是喜欢学武的。名额有限,相公宁精勿滥呀。练兵目的是要他们遇上战争敢上沙场厮杀的,可不是教他混饭吃,到时候吓的当逃兵。”崇尧道:“还要他们有忠君报国的志向,以德为重,才算是好兵。”张雁深以为然。
不出数日,果然有慕名而来的,不远千里前来报名,也有拖家带口前来就便谋生的。崇尧一一接纳,不出十数日收满三百之数。又按兵制以十人为火,择勤谨忠实的人担任火长。五十人为队,有队正统领。一百人为旅,有旅帅统领,三百人为团,有校尉统领。崇尧自为校尉,以下都挑选武艺出众的,才德兼备又忠厚的人为旅帅,队正,火长。又将这三百人多归为佃农,给以工钱,可以自给自足学武,自是日夜操练不息,俨然是一旅正规军伍。张雁以一人每月百钱收取的馆资,一月下来便是三万钱,足可养得起这这一旅之师,俨然没有了困穷之患。崇尧甚喜,这三百人都是贫苦出身,真心学武,想要争取富贵功名的有志之士。
不觉,早到了年终。一日,香怡来说要领去亦踔与其若夫妇灵位烧香供奉,崇尧欣然还她。香怡欢喜谢恩,领了灵位去供奉家中,早晚上香,不在话下。张雁又置买数十架织布机抬去后院阁楼,教那些丫鬟闲暇时纺绩织布。又给他们在徒弟当中自选夫君,众丫鬟自是感恩戴德,愈是谨慎勤快。待到大年初一,一家人其乐融融欢聚一堂吃酒饮宴。张雁觉察香怡魂不守舍的,大有愁容,好是诧异。
吃过了早饭,崇尧等人多出去会友。张雁留住张莺,问道:“你经常出入西跨院,可晓得你李姐姐有甚烦心事麽?”张莺道:“我哪里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只是常听她独自在屋里长吁短叹,好像有甚心事哩。”张雁蹙眉,思量道:“也难怪。香怡妹妹拉扯两个孩子,又当娘又当爹,眼下杨舜,王方两个已经八岁。十一弟死了也七八年了,香怡妹妹独守闺房,心上寂寞哩。”张莺问道:“姐姐想甚哩?”张雁道:“去玩罢。”张莺蹦跳着,一溜烟去了。张雁想香怡这事,心道:“若不给她找个汉子。”动了这一念,不觉失笑。
至晚,枕边向崇尧说道:“相公,我给你说个事。”崇尧道:“说罢,我听着呢。”张雁道:“香怡妹妹为了拉扯两个孩子成人,守着清闺,一向守身持正。近来却终日焦思,茶饭懒吃,怕不是寻思欢爱的病。”崇尧惊怪道:“莫瞎扯。香怡哪里会是那样人?她对十一弟钟情的很,你莫要亵渎她的名节。”张雁怒道:“怎么了。就你们能有个妻妾,就不许我们女人思慕男子麽?”崇尧愤然道:“无理取闹。”翻身睡去。张雁一把将他被子撤开,崇尧气的坐过一边。张雁叫道:“杨亦踔是你的兄弟,香怡是我的好妹妹。当年是我不合将她弄到了舜王坪,跟你兄弟有染,非婚生子。这个我须对她有个交代,不能教她一辈子守望门寡。”崇尧道:“也要顾惜名声。杨舜,王方两个孩子又会怎么想?”
张雁冷笑道:“杨亦踔死了。你还要害死一个活生生的人么?”崇尧气呼呼的,把脸转侧,说道:“是你疯了罢。香怡哪里有那心思。”张雁笑道:“相公,若不你把她收了做三房。”崇尧骇然道:“娘子说甚话哩。她是我兄弟的妻子,我能干那无耻勾当麽?”张雁揶揄笑道:“指不定你动火已久了呢。不然为甚拦阻我,不教她嫁人。莫不是要留在身边自用。”崇尧委屈道:“我哪有那心思。”张雁冷声道:“美得你。偏要把她嫁出去,不然是你心虚。这话说不清楚,不许你睡觉。”崇尧见她疾言厉色,说的利害,又不敢惹她动火,便松了口道:“随你罢。”张雁见他应允,回嗔作喜道:“睡觉,还磨蹭什么。”崇尧过来睡下道:“且试看她的口风,莫要无事生非,弄出天大的笑话来,不好收场。”张雁道:“这个在我,用你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