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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期,崇尧教前堂做招待来客之所,摆十来张桌面安顿贵客。西院权做安排一般宾客席面所在。又教佃户装束停当,在府门前演练武艺,以助雅兴。那门楼外车水马龙,达官显宦,名流巨贾接踵而来。一头领着从人带着贺礼进门,一头观赏山呼海啸,刀枪武艺。一头听那锣鼓喧天,鼓乐齐鸣,真个教人耳目一新,精神激荡,啧啧惊叹崇尧把个生日宴,迁居喜办的如此隆重庄严,空前盛大。
四喜,香怡两个率领一干仆役佣人,井井有条的接待来客。崇尧携着张雁在前堂接待。张莺与杜壬捧着礼账簿子坐收彩礼,络绎不绝将彩礼装箱,教徐清领人抬去后头东跨院张雁主屋。将近午时,早是摩肩接踵,人山人海。那些自认贺礼不多,身份卑微的自动去西院待席,巨商富贾,达官显贵多在前堂候命,彼此寒暄,甚觉今日荣幸成为座上宾。四喜晓得人多齐了,便传令开席,一面安排宾客西院坐席,将贵客多在前堂安置了。一时间捧酒送菜的,有条有理的送到每一桌席面,霎时酒肉飘香,宾客频频交杯,觥筹交错,欢声笑语动起筷子,此起彼落吃喝起来。崇尧,张雁,张莺,徐清,恪卿,杜壬与几个官宦自在堂上饮宴,推杯换盏,吃的好不欢愉。
其时,鸣锣开道之声传来,数百甲兵前呼后拥簇着栖筠官轿来到梁溪大行庄门楼外。望见内里三百多布衣打扮的乡民操练刀枪,弯弓射箭,走马如飞光景。又有门外恁麽多车马,栖筠落轿,勃然色变道:“我还不信,原来真有人胆敢豢养甲士,聚众饮宴,图谋不轨。”诧异门楼上挂着“大行庄”匾额,寻思道:“此人还敢在此招摇撞骗,决不轻饶了他。”率领地方一干僚属,吆吆喝喝仗动刀枪蜂拥冲入门楼,来到庄宅跟前。早唬的那上百家佃户退缩一旁,不知是甚事故,战栗不敢言。那时早惊动了合院宾客,惊怪起来:“怎么回事啊?”一个说:“敢是刺史大人到了。”有人叫道:“韦大人卸任,新刺史大人上任,校尉大人也没去常州走动。看样子是新官要治罪吕校尉的意思呢。”一个说:“啊呀,不好。莫要株连我们,害了我们前程呀。”多忐忑不安的起身,欲要回避。
崇尧,张雁等听得堂下聒噪,色变道:“是哪个?”慌得崇尧急忙离席来见,奔出府门。张雁,恪卿,徐清,张莺四个紧紧相随,出了门来。栖筠把眼看那庄主,认得分明,转怒为喜,惊骇道:“莫不是崇尧兄麽?”崇尧笑道:“李大人来敝庄做客,何以带这么多兵马?”
栖筠笑道:“有人谎报梁溪出了一霸,私蓄甲兵,为害一方。今日在此聚餐,意欲不轨。下官便来走走,不想却是崇尧兄在此练兵取乐。”早有一干地方官吏跑出来,诚惶诚恐的伏地认罪道:“不知李大人到此,有失迎候,望乞宽宥则个。”心下突兀,哆嗦的不知会落个什么下场。栖筠笑道:“无罪无罪。你们且起来回话。”那些官吏方才起身,抬眼目注着栖筠身侧的谈厌童,好是愤恨:“必然是他作怪。”栖筠把眼盯着厌童,甚是恼恨,作色道:“这是何说?”厌童倒吃一惊,吓的跪倒,辩解道:“大人,卑职知罪了。”
原来这个梁溪县尉谈厌童生性奸伪,善于钻营。只为妒忌崇尧豪富,又没有去送礼给他,遂衔恨在心,图谋损之离任,新刺史新官上任,势必要整肃地方,便诬告崇尧兹扰地方,撺掇栖筠前来查办,要搅闹了崇尧喜宴。未成想崇尧与栖筠相知,乃是旧识。当时满面羞惭,悔恨不该没张智的就蛊惑上官,吓的流汗不已。
栖筠冷眼盯着他,厉声道:“你这刁滑歹毒的贼种,平白无故无风起浪,没屋架梁,诬害平人,简直可恶。我也不责罚你。从此罢了你的官职,回乡去罢。”厌童连声告绕,早教左右官兵把他官服脱卸,乱棍打的抱头鼠窜出去。栖筠一头教人去追缴厌童印信,一头笑道:“这等小人,罢了他的官还算是轻判了。只是忒不该扫了崇尧兄喜事,下官好是惭愧。”说着自责之色溢于颜色。崇尧道:“是我忙于家事,未能及时去看望故友,以至于教小人钻了空子,害的大人劳动一场。心下不胜惶恐。”
一璧厢崇尧向栖筠堂引见张雁,恪卿,徐清,张莺等人。众人见过了栖筠。栖筠见他娶了两房妻妾,脸上愁云顿散,失笑道:“崇尧兄九死一生拼杀多年,如今是苦尽甘来了。”崇尧道:“惭愧。”此时那些官吏商贾多晓得崇尧跟栖筠交情甚好,乃是一场虚惊,又纷纷说道崇尧好处,讨好栖筠。栖筠一笑道:“你们是崇尧座上宾,无须多礼。”崇尧,张雁便请栖筠至堂上吃酒,另外换了一席,分外齐整。四喜早领人款待栖筠从人兵马,在府外坐席,自是皆大欢喜。栖筠笑道:“敢情是崇尧兄爱妻与长子生日,下官哪能白吃这桌酒席,也须有个贺礼。”
崇尧道:“岂敢劳大人破费。”张雁亦是推脱。栖筠不管他做好做歉的婉言相拒,一头教属下送来钿盒,以作贺礼,说道:“下官不速之客,害崇尧兄兴致,心下惶愧。些许薄礼,不成敬意。”张雁教张莺收讫,笑道:“多谢大人抬爱。”堂下宾客多啧啧称奇:“可恨厌童欲要祸害吕校尉,却不是错打了主意。”有的说:“吕庄主在朝中多有靠山哩。”时近黄昏,宾客多已散去,堂上酒宴兴致愈高。
栖筠问道:“崇尧兄不是去苏州落脚,何以到了梁溪。”崇尧道:“一言难尽呐。”当下将家中遭贼,又两番教官兵上宅来的话说了。栖筠道:“崇尧兄跟元甫似乎有甚误会。来日我去见见元甫,教你两下握手言和,莫要闹纠纷了罢。”崇尧道:“如此多感。”张雁听栖筠将恁麽厉害的事,说的恁麽轻巧,思量:“栖筠要存他们官员体面耳。”栖筠道:“崇尧兄招兵买马,心上还是放不下社稷呀。”崇尧道:“多事之秋,我也是防备不虞,别无他意。”至晚,尽欢而散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