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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尧,四喜等送出门外而回。崇尧做了梁溪校尉的消息霎时传遍梁溪,那些官宦商贾纷纷前来拜贺崇尧荣升之喜,一时车水马龙,贺客盈门,差些把个门槛给撞破了。逐日四喜领着前堂侍婢,佣人迎来送往,忙的不可开交。崇尧好客,少不得留宿款待用饭。地方官员来访便说些保境安民事体,巨商富贾来了,便说些贩卖粮米油盐事体。内里张莺络绎不绝把那送来的贺礼送到张雁房里查收,登记在册。张雁道:“没头没脑的收了人家贺礼,少不得来日人家有个红白喜事,要偿还出去。多认这些狐朋狗党作甚?”张莺道:“姐姐,且落得受用。别刁难姐夫了,我们初来乍到,也须善结人缘方好。更何况人家笑脸上门,姐夫能轰人家出去么?”
张雁道:“这几时是个清净。相公他这些日子多只顾着应承他们,不是在前堂跟他们一起歇宿畅谈,就是应邀去赴宴,留宿他家。不说我这东跨院难得见他一面,就是妹妹那边也是独守空房,和衣拥被,长叹歪眠哩。”张莺道:“也是新鲜一时。过几时处的热落了,就不常走动了。”张雁道:“但愿他还记得这个家。”张莺笑道:“姐姐莫忧愁了。姐夫哪里是那不记家的人,我想他是要壮壮声势,好教人家晓得他要练兵,招募好人家子弟来这学武。”张雁闻言,深以为然,大奇道:“莺儿,姐姐都还没有想到呢。你倒先想到了。”张莺笑道:“姐姐是一门心思放在阿善身上了,所以没有细想姐夫所为是何用意。不然莺儿哪里能有姐姐心思细腻。”
张莺忽尔说:“姐姐,还有一事我想说。”张雁道:“说说,是甚事?”张莺神秘地笑道:“那两个丫头私下说姐姐近来总爱吃些酸的食物,偶尔还想呕吐。姐姐老实对我说,是不是又怀上了?”张雁闻言,惊愕道:“我又有了相公骨肉?”张莺笑道:“姐姐整日思想姐夫不回家来,失张失智,没情没绪的。又要顾着伺候阿善,哪里还挂念自己,到把自己身子给忘了。”张雁抱着择善,蹙眉凝思一下,说道:“是呀。若是有了也快一月了。”张莺欣喜道:“姐夫回来,我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张雁忙说:“且不急。这些日子他忙,过些日子待到真个作准有了,方好跟他说。”张莺笑道:“我帮姐姐保守这个秘密。到时候给姐夫一个惊喜。”张雁也笑:“嗯,给他个惊喜。”
崇尧与那地方富绅火热厮混了些时日,早到了秋忙季节。崇尧相携张雁,恪卿等人在四喜的引领下来到田间地头看那收成,只见稻穗沉甸,麦浪翻滚,稻香扑鼻,阡陌纵横好一派田园风光。那些佃户正在劳作割麦,听到道旁欢声笑语传来,多起身来看见是家主带着合家老幼来玩乐。纷纷放下镰刀农具前来侍立道旁,行礼道:“员外,大娘二娘安好。”崇尧道:“无须多礼。我跟娘子来转转,看看兄弟们。”佃户们多暗暗好笑“又来唤我兄弟”不敢抬头任由他们一路说笑去了。张莺笑道:“姐夫,你称呼他们兄弟,可知他们多笑姐夫说话不着调哩。”
未数日,收秋已毕。崇尧交了赋税,将余粮多粜给地方官府。乘那佃户无所事事,召集到门外场地,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慷慨陈词说是教他们强身健体,担起保护乡里的责任。说罢将从梁溪府库里借来的刀枪弩箭送给他们,要他们像爱惜自己生命一样爱惜自己的器械。那些佃户多晓得崇尧授封梁溪校尉的事,每每谈论崇尧是精通弓马武艺的豪杰,此时听得热血沸腾,又是家主亲自传授武艺,少数不喜欢的也是没奈何,多依葫芦画瓢操练起来。四喜,徐清,杨舜,王方亦是加入行列随着操练,以此起表率。那些不乐意的至此也不敢多说什么了。
一日,张雁絮叨起与择善过生日的事。崇尧道:“娘子与择善生日,想怎么过?”张雁道:“我们新迁居到此,又是我跟阿善生日,自然是要办的热闹一些。你送出去那么多礼钱,也可收回一些。”崇尧道:“这怎么好。”张雁不悦道:“这才来多少日子,你看你不是跟这个去饮宴,做东请他。就是给那个去送礼,呼朋唤友,散漫使钱,花出去何止百十来贯钱。若是不把他们都请来,将来还要怪你,反倒为好成歉了。”崇尧思索一下道:“听由娘子便是。可是我跟他处的热落的,方好下请柬。稍是淡漠的,就不去招人厌烦了。”张雁笑道:“你看着区处罢。”
来日,崇尧教徐清去置买回来请柬,左思右想,写出个名单来,教恪卿依着名字写了请柬日期。就教徐清相跟着一个挚友名唤杜壬的去挨家下请柬,未数日发放出去,便是损之也在其内。一日,地方来报说:“韦损之调任,常州新刺史李栖筠不日就来走马上任。”崇尧愕然道:“韦大人这就离任了?”只感太过仓促。地方道:“校尉还是速速打点迎接新上司李大人罢。”崇尧道:“那年在京师我跟李大人有一面之缘,相交莫逆。邂逅相逢,何须慌张。”地方见他恁麽与栖筠相知,到松口气,笑道:“还是仔细些好。当年校尉大人不归李大人管辖,而今可是常州民牧,此地的父母官。有道是不怕官,就怕管哩。”崇尧道:“多谢提醒。”一笑而已,多不放在心上。
崇尧又取个心思,向张雁说道:“我想到时候教佃户在府门前石道两旁演示武艺,可好?”张雁道:“我好好一个生日宴,迁居之喜事,教你搞得像个阅兵仪式,不怕吓坏来客。”崇尧道:“我是梁溪校尉,自然是要教地方晓得我不是虚誉诳人,少不得教他们见识则个。”张雁道:“且去跟妹妹商议一下。”崇尧便找恪卿,将上项事说了。恪卿笑道:“这是姐姐的事,何须问我。姐姐早已是应允了,我哪里敢说个不字。”崇尧道:“张雁没有应允。娘子,何以这样说?”恪卿道:“还说没有呢。姐姐若不应允,当时就回绝了你。又怎会撵你过来陪我。”崇尧诧异道:“这又是怎么说?她教我来陪你?”恪卿笑道:“这些日子以来,姐姐总是想法子教你来。你呀,还不晓得是怎么回事呢?”
崇尧愈是奇怪,捉摸不透张雁居心何在。恪卿道:“姐姐近日都做些什么?”崇尧道:“在做小孩子衣裳呀。又教那几个妇人帮她一起做,都做了一大堆了,还做哩。”恪卿笑道:“这就是了。姐姐是有喜了。”崇尧惊喜道:“真的麽?”恪卿道:“姐姐是要给你个惊喜哩。你可不许戳破了,教她怪我。”崇尧抑制不住情绪的激动,欢喜的搓着手,连声道:“我又要当爹了。”恪卿笑道:“美得你。我这儿可不能每晚留你,你也须去陪陪姐姐。”崇尧笑道:“娘子心思细腻,冰雪聪明。”崇尧遂听恪卿之言,只是暗暗欢喜,也不说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