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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虎反手夺过粪叉,拧成了麻花,照着王满仓的腰就踹,断了三根肋骨。王满仓躺在炕上,咳出来的血把被单染成酱色,却攥着阿峰的手说:别学他,咱庄稼人,要直着腰活。
去年开春,阿峰在井台发现半瓶敌敌畏,瓶盖的齿痕是王虎的——他见过王虎咬开农药瓶的样子,龇着牙,像头饿狼。他报了警,民警来的时候,王虎正蹲在村委门口打牌,手里的牌甩得啪啪响:那瓶药是我丢的,浇菜用的,许是被风刮井里了。
民警没再问,王满仓却把井里的水挑回家,烧开了泡茶叶,说咱没做亏心事,不怕毒。
出事那天,阿峰他哥去麦场送饭,见爹趴在麦垛旁,后脑凹进去半寸,沾着块碎砖——是王虎家院墙上的砖,砖角还带着王满仓的血。
阿峰在灵堂烧纸,火苗舔着纸钱,像爹临终前没闭的眼。他摸出柴刀,豁口处的血痂还没掉,是上周爹劈柴时砍的。爹当时笑着说:刀要钝了才好,不伤好人。
可现在,这刀在手里发烫,像要吞掉所有好人的隐忍。
第三章
血祭
灵堂的白幡被夜风吹得哗哗响,像无数只手在抓挠空气。阿峰跪在蒲团上,供桌前的遗照里,爹的眼睛瞪得老大,眼角的皱纹里嵌着泥——是王虎家院墙上的泥,沾在爹的头发里,洗都洗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