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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去炼!拓跋野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金石般的铿锵,去找!去挖!去抢!去学!阴山有铁,西域有匠!五年!我要每一个控弦之士的箭囊里插满破甲锥!腰间的弯刀能吹毛断发!做得到吗
做得到!!贺兰山和帐中所有武将齐声怒吼,声浪几乎掀翻帐顶!积压的屈辱在这一刻化作了冲天的战意!
拓跋野的目光最后落在一直沉默不语、须发皆白的老萨满乌尔汗身上。老人浑浊的眼中闪烁着洞悉世情的智慧光芒。乌尔汗大萨满,拓跋野的声音低沉下来,却带着更沉重的分量,长生天赐予我们辽阔的草原,为何我们的毡包依旧空荡为何风雪之夜,仍有孩童啼饥号寒
乌尔汗缓缓起身,手中象征神权的鹰骨杖轻轻顿地,发出沉闷的回响:单于,牧群是草原的根。东胡的税吏,像贪婪的秃鹫,年年来啄食我们的羔羊。狼群在暗处窥伺,瘟疫如同幽灵游荡。根伤了,树如何参天
那就护住我们的根!拓跋野斩钉截铁,传令各部!划定草场,轮牧休养!严惩盗马贼,如同斩杀仇敌!广派巫医,驱除疫病!减轻赋税,让每一户的奶桶装满,让每一顶毡包飘出肉香!五年!我要看到草原上牛羊如云,毡包如星!要让每一个匈奴孩子,在吃饱奶后,有力气拉开他们的小弓!能做到吗
乌尔汗深深地看着年轻的单于,眼中流露出欣慰与凝重交织的光芒。他缓缓躬身,声音苍老而坚定:谨遵单于之命!长生天必将赐福于卧薪尝胆的狼群!
不是狼群!拓跋野猛地一挥手,目光如电,扫过帐中每一张激愤而坚毅的脸,是猛虎!是蛰伏的、磨利了爪牙的猛虎!他走到王座旁,一把抓起案上盛满马奶酒的金碗,高高举起,碗中浑浊的酒液因他手臂的用力而剧烈晃荡。
今日之耻,刻骨铭心!他的声音如同滚雷,在金帐中隆隆回荡,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铁块烙在众人心头,追风,不会白送!东胡人,必用他们的血来偿还!五年!记住这个期限!五年之内,谁若懈怠,谁若走漏一丝风声,让东胡的秃鹫嗅到一丝血腥——他手腕猛地一倾,金碗中冰冷的马奶酒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哗啦一声尽数泼洒在冰冷的地面上,溅起一片浑浊的水花,犹如此酒!定斩不赦!
金碗被重重地掼在地上,发出刺耳的金属撞击声,翻滚着停在兀术刚才站立的位置,碗壁上精美的狼纹扭曲变形。帐内死寂一片,唯有粗重的呼吸声和牛油火把燃烧的噼啪声。每一个匈奴贵人的眼中,都燃烧着与拓跋野同样的火焰——屈辱淬炼出的、足以焚毁一切的复仇之火与卧薪尝胆的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