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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天擦黑,前面山坳里冒起一股子烟,混着烤羊油的膻味。我肚子咕咚一声,差点跪了——饿得前胸贴后背,嘴里全是铁锈味。阿史那更惨,烧得烫手,说胡话,一会儿喊阿娘一会儿喊快跑。我扇了他一巴掌:跑个屁,再撑会儿!
烟是狼牙谷的岗哨。两个裹着狼皮的大胡子,一左一右拿长矛指我:周人滚!我把阿史那从板车上拖下来,他软面条似的,脑袋耷拉我肩上。我扯开他衣领,露出锁骨上狼头刺青:认不认你们少主!
大胡子们对视一眼,矛尖往下压了压。我直接开骂:再看,他死了,你们拿命赔!
里头冲出来个独眼老头,走路带风,一巴掌扇大胡子上:让开!少主掉根毛,老子剁你们下酒!
老头叫哈丹,阿史那的奶公,小时候背他骑过马。哈丹一见阿史那那副半条命的样子,眼圈都红了,叽里咕噜说一堆突厥话,我也听不懂,就听懂大夫俩字。
他们把阿史那抬进羊皮帐,随军郎中是个瘸子,拿烧酒浇伤口,阿史那嗷一嗓子,差点把帐篷顶掀了。我站旁边看得牙酸,瘸子回头问我:你男人我翻白眼:债主。
帐子里热,我一身臭汗混血味,自己都嫌。哈丹给我端碗热羊奶,我咕咚咕咚灌,烫得舌尖麻,眼泪差点下来——三天没喝热的了。哈丹盯着我看了半晌:周人不像。我抹嘴:我像疯狗。他哈哈大笑,拍我肩膀:疯狗好,咬人疼。
夜里,阿史那退了烧,迷迷糊糊抓住我手,声音跟破风箱似的:钥匙……赵珩……我掰开他爪子:钥匙断了,事儿没完。他眼珠子通红:得补一把。我嗤笑:先把你肠子塞回去再说。
第二天,雪停了,太阳晃得人眼疼。我裹了件狼皮袄,蹲在火堆边啃羊骨头,满嘴油。哈丹坐我对面,拿小刀削木头:小娘子,少主欠你命,狼牙谷欠你情。说吧,要啥
我吐出骨头渣子:我要赵珩的脑袋,还要一把能开靖王府银库的钥匙。哈丹挑眉:银库听说你点了火。我咧嘴:里头还有暗格,烧不透。得再补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