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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我偷了老猎户两件破皮袄,给阿史那裹上,又顺了半袋干粮。踏雪在外头啃干草,我拍拍它:再跑远点,回头给你找好草料。
月黑风高,我牵着踏雪,拖着板车,悄悄出了庄子。雪厚得埋到小腿肚子,踏雪走两步就喘,阿史那躺车上,脸白得跟纸人似的。我咬牙,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活着,往北,越远越好。
走到后半夜,我实在扛不住了,一屁股坐雪里,喘得跟破风箱似的。阿史那伸手拽我袖子,声音低得跟蚊子哼:周若璃,你图啥赵珩的命我的命还是……
我抹把脸上的雪水,咧嘴笑:我图我自己——图个不白活。
雪落在睫毛上,化成水珠滚下来,像眼泪,可我知道不是。我站起来,拍拍屁股,继续往前拖板车。
后头,靖王府的火光早看不见了,可我心里那把火越烧越旺。赵珩,徐卿卿,还有那些欠我命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风卷着雪,呼呼往领口灌,我缩缩脖子,冲黑漆漆的前头喊:狼牙谷是吧等着,老娘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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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拖着半死不活的阿史那,连人带板车吭哧吭哧往北摸了两天一夜。
雪厚得能把人淹到腰,踏雪也开始尥蹶子,鼻孔喷白沫。我怕它真撂挑子,就把干粮掰一半塞它嘴里:祖宗,再撑十里,给你找热豆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