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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晌午,才摸到个小庄子。我敲门,出来个老猎户,看我这身男装,又看板车上血人,眼珠子直转。我掏出一小块碎银塞他手里:我兄弟打猎摔了,借个地儿治伤,再烧锅热水。
老猎户收了银子,嘴里念叨着晦气,还是把人往里让。我把阿史那拖进柴房,老猎户端来热水,我剪开他衣袖,伤口翻着白肉,血咕嘟咕嘟冒。我咬咬牙,拿热水冲,阿史那疼得直抽气,愣是没吭声。
没麻药,忍着。我撒了把草药末子——跟老猎户要的,止血用,疼得阿史那脸都变形了。我拿针线缝伤口,手抖得跟筛糠似的,线脚歪七扭八,凑合吧,总比流血强。
折腾完天都黑了,我瘫坐地上,浑身是血。阿史那靠在柴垛上,虚弱地冲我乐:周若璃,你针线活真丑。
我翻个白眼:嫌丑别用。
他喘口气,低声道:钥匙断了,计划得改。赵珩搜城,咱们得躲。
我点头,心里盘算:赵珩肯定满京城贴告示抓我,回城是找死。可躲哪儿我瞄一眼老猎户家后头,有片林子,再往里是雁门关。
往北走,我拍板,进关外,找阿史那的旧部。你不是说你哥在狼牙谷混吗投奔他去。
阿史那眯眼看我:你疯了那是狼窝。
我笑:我本来就是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