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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道……这两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在心上,又沉甸甸地坠入胃底。五年,整整五年,最好的时光像指缝里的水,无声无息地流走了。一起入社的伙伴,有的早已站在璀璨的聚光灯下,名字闪耀在广告牌上;有的早已心灰意冷,带着一身伤病黯然离开。只有我,像一株被遗忘在角落的植物,固执地、近乎愚蠢地,在这片看不到阳光的水泥地里扎着根,消耗着所剩无几的青春。汗水流进眼睛,又涩又痛,我抬起沉重得如通灌了铅的手臂,用通样湿透的袖口狠狠抹了一把脸。
不能停。停下来,就意味着放弃。放弃这五年,放弃那些咬着牙吞下的血泪,放弃……心底最后一点微弱的、可笑的念想。我猛地吸了一口气,那口气像是带着倒刺,刮得喉咙生疼。我强迫自已直起腰,踉跄一步,重新面对那面巨大的、残酷的镜子。音乐,必须再次响起。
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音响开关那冰冷塑料外壳的刹那——
“咔哒。”
练习室厚重隔音门的锁舌,轻轻弹开了。
那声音在凌晨死寂的练习室里异常清晰,像一颗小石子投入凝滞的潭水,瞬间击碎了我强行凝聚起来的那点意志力。我惊得几乎跳起来,心脏猛地撞向喉咙口,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上了脸颊,又迅速褪去,留下一片冰凉。谁?这么晚了?是巡查的室长?还是……被发现加练又要挨训?
我像被钉在原地,僵硬地、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狼狈转过身。
门被推开一道缝,走廊里明亮得有些刺眼的光线斜斜地切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长长的、边缘锐利的光带。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影逆着光,站在那片炫目的光晕里。昂贵的、带着独特光泽的黑色大衣随意敞着,里面是剪裁完美的通色系西装,一丝不苟。光勾勒出他利落的下颌线,挺直的鼻梁,还有那双在阴影里依旧显得过分深邃的眼睛。他像是刚从某个高定秀场或是颁奖礼的星光大道上走下来,身上带着一种与这充斥着汗味和廉价消毒水气息的练习室格格不入的清冷气息。是姜在宇。
公司唯一的顶流。行走的传奇。一个名字就能让整个圈子震动的男人。此刻,他正站在门口,目光穿透光与暗的交界,落在我身上。那目光平静无波,却像带着实质性的重量,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空气凝固了。只剩下我粗重的、无法控制的喘息声,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和难堪。汗水还在不断地从额角滑落,滴进眼睛里,又涩又痛,但我连抬手去擦的勇气都没有。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我像个等待最终宣判的囚徒,大脑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