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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遥远而模糊的关心,隔着冰冷的电话线和母亲精心编织的谎言,变得如此苍白无力,像隔靴搔痒,更像一种无声的共谋。
这个家摇摇欲坠的平衡,终于在王秀英歇斯底里的咆哮中彻底崩裂。
梁建军!你别跟我装聋作哑!王秀英的声音尖利得能刮破玻璃,她挥舞着手里那本暗红色的存折,像举着一面宣战的旗帜,这钱!今天必须分!一人一半!我这半,我得存到我妹那儿去!谁也甭想动!
梁建军眉头拧成一个深刻的川字,疲惫地试图讲道理:秀英,你闹什么钱放家里存折里,存银行,不都一样安全存你妹那儿算怎么回事那是我们俩,还有小雨以后……
小雨哼!王秀英像被踩了尾巴的野猫,猛地打断他,那双浑浊的眼睛瞬间射出怨毒的光,像淬了毒的针,直直钉向角落里试图隐形的梁雨,
我告诉你梁建军,养儿防老指望她我呸!我算看透了,靠山山倒,靠水水流,靠她门儿都没有!我现在就得给自己留后路!钱存我妹那儿,我踏实!以后老了,动不了了,我就指望我妹,指望我外甥女玲玲!住养老院也有人照应!省得看某些白眼狼的冷脸!省得被人扫地出门!
某些人、白眼狼、扫地出门……这些词像淬毒的冰雹,狠狠砸在梁雨的心上,瞬间冻结了她的血液。
她抬起头,第一次如此清晰、如此冰冷地看清了母亲脸上那份毫不掩饰的戒备、怨毒和对自己未来的深深恐惧——那恐惧的根源,竟是她这个亲生女儿。
原来,在这个所谓的家里,她不仅是不被爱的,更是被预设为不孝的敌人,是未来潜在的威胁和累赘。她的存在本身,就是母亲心头一根必须拔除的毒刺。
存款最终在王秀英哭天抢地、以死相逼的闹剧中被强硬地划走了一半,存进了小姨的账户。这场战役的胜利,似乎彻底解放了王秀英。从那天起,只要梁建军不在家的日子,她便彻底罢工,心安理得地做起了甩手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