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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个老式DV带。福利院的旧放映机上,出现了年轻时的林静。她对着镜头紧张地整理头发,突然画面外传来孩童的笑声。她转头望去,眼神瞬间柔软——四岁的我正摇摇晃晃跑进画面,手里举着刚摘的野花。
小宇,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要幸福啊。
这是车祸前,她留下的唯一影像。荧幕上的她蹲下身接住扑过来的我,阳光把两人的轮廓镀成金色。我伸手触碰投影,指尖却只碰到冰凉的墙壁。
那天傍晚,我在福利院的老樱花树下埋下了新的时间胶囊。里面装着这些年我和学生们的合影,林静织的围巾,还有一张纸条:妈妈,我找到你了。
回去的路上,手机收到父亲发来的照片。老宅的樱花开了第一朵,粉白的花瓣落在林静常坐的藤椅上。照片角落,父亲比着我爱你的手语,而藤椅扶手上,静静躺着一片刚飘落的花瓣。
四月的第一个周日,我带着学生们回福利院做义工。老院长拉着我的手来到后院,指着那棵最老的樱花树说:昨晚刮大风,树干裂了道缝。
树缝里卡着个发黄的塑料袋。我小心地取出来,里面是林静的工作证和一把钥匙。证件照上的她约莫二十五六岁,嘴角有颗我从未注意到的酒窝。钥匙上贴着胶布,写着银行保险箱358。
父亲在电话里呼吸停滞了几秒:那是...静姐车祸前工作的银行。
保险箱里只有一本存折和封信。存折每月都有一笔固定支出,收款方是福利院,备注栏清一色写着小宇成长基金。信是写给未来的我的:
如果你看到这封信,说明阿姨终究没能亲口告诉你:那年领养你的夫妇,是我大学同学。你走的那天,我在树后哭到看不见路。这把钥匙能打开我所有的爱,密码是你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