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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锐走出电梯,指纹解锁了右手边唯一的深灰色防盗门。门开了,他侧身让开,目光落在我身上,示意我进去。
里面没有开灯,只有窗外透进来的城市灯火,勾勒出一个宽敞得惊人的客厅轮廓。冰冷的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空旷得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回声。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崭新的、没有人气的味道,混合着淡淡的、属于许锐身上的那股冷冽气息。
左边第一间。许锐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没什么情绪。他随手把钥匙丢在玄关柜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你的。
他甚至没有开灯的打算,径直走向客厅深处,身影很快被黑暗吞没。
我像个闯入者,赤着脚,站在冰凉光滑的地板上,茫然地看着这片陌生的黑暗。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万家灯火,却没有一盏属于我。手里那本小小的结婚证,此刻像一块沉重的冰,寒意从手心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
报复的代价,似乎才刚刚开始。
我摸索着墙壁,找到开关。啪嗒一声,冷白色的顶灯瞬间亮起,刺得我眯了眯眼。奢华冰冷的客厅暴露无遗,巨大的空间更显得我渺小而多余。
他说的左边第一间,是主卧还是客房
我像个游魂,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悄无声息地推开左边第一扇门。里面很暗,只有窗帘缝隙透进的一点微光。空气里有淡淡的灰尘味道,似乎很久没人住过。借着微弱的光线,能看到一张大床,上面蒙着防尘罩。衣柜空着大半。
是客房。他让我住客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