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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意识地,偷偷用余光瞟向身边的男人。
许锐靠在后座另一侧,闭着眼睛,似乎在假寐。帽檐重新拉得很低,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和紧抿的薄唇。他双手抱在胸前,姿态放松,却又透着一种难以接近的疏离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车窗外的光影在他脸上明明灭灭,勾勒出深邃的轮廓。
他为什么答应仅仅是为了气许哲还是…另有所图
无数个疑问和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住心脏,越收越紧。我攥紧了手里那本荒谬的红本子,指甲几乎要掐进塑料封皮里。窗外的霓虹灯开始亮起,五彩斑斓,却照不进这死寂的车厢,也照不亮我眼前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出租车停在一个高档小区门口。保安亭,穿着笔挺制服的保安看了一眼车牌,利落地升起道闸。车平稳地滑进去,停在一栋楼下。
到了。许锐付了钱,声音没什么起伏。
我跟着他下车。晚风吹在身上,带着初秋的凉意。眼前的楼很高,玻璃幕墙反射着城市的灯光,冰冷而昂贵。这是我以前和许哲计划里,需要奋斗很多年才可能负担得起的地方。
许锐径直走向单元门禁,刷了卡。嘀的一声轻响,厚重的玻璃门无声滑开。他走进去,没有回头看我,仿佛笃定我会跟上。
电梯平稳上升,狭小的空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镜面电梯壁映出我一身旧睡衣、蓬头垢面的样子,和他挺拔沉默的身影,形成刺眼的对比。我垂下眼,盯着自己光着的脚丫——出门太急,连拖鞋都没换。
叮。电梯停在顶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