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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尖刺破麻袋的嗤啦声,如同指甲刮过陈默紧绷的神经!死亡的寒气几乎冻结了他全身的血液!他猛地弓身,如同一只被逼到绝境的独狼,后背胎记的灼痛与岸上倏忽尖利的骨笛声形成撕裂魂魄的共振!
“官爷!”船老大魂飞魄散般的尖叫竟比刀尖更快一步!他连滚带爬地扑上来,不再是阻拦,而是如同献宝般将怀里死死捂着的一个破布包裹猛地塞向疤脸漕丁的胸口!“孝敬!孝敬官爷!求高抬贵手啊!”
破布散开,露出里面颜色晦暗、霉斑遍布的麦粒!这东西散发出一股浓烈刺鼻的土腥味混合着腐败谷物的酸馊气息,其中更隐隐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微弱甜腻——那是致命黄曲霉素悄然滋生的征兆!
疤脸漕丁劈下的刀锋下意识地顿在半空。他嫌恶地用刀背推开那包散发着怪味的霉麦,蜡黄的脸上横肉抽动。他贪婪的目光扫过包裹里的东西,又狠狠剜了一眼船舱深处那堆散发浓烈恶臭的“盐尸”,以及袋口露出的那只苍白肿胀、却毫无生气的脚踝(陈默在船老大尖叫的瞬间已将那片血衣角死死按回袋中)。杀几个流民贱户易如反掌,但这疫疠横行的年月,亲手去翻搅腐尸,沾上“晦气”……他眼神阴鸷地权衡着。
“妈的!一堆烂肉也敢拿来糊弄!”疤脸漕丁最终啐了一口浓痰,狠狠地砸在霉麦包裹上。他手腕一翻,腰刀归鞘,不再看那堆尸袋,转而用刀柄粗暴地指着船老大和挤在船舷边惊恐的流民,“都给老子滚!过闸的‘浮票’呢?!交钱!没这盖漕司大印的纸片子,你们这群泥腿子就是运河里的浮尸!”他语气里的轻蔑如同看着蝼蚁。
“‘浮票’?”船老大布满褶子的苦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谄笑,他颤抖着手,从怀里哆哆嗦嗦掏出一张纸——不是官府的文书,而是一张沾满汗渍油污、上面用劣质墨写着几行歪斜字迹的破烂黄麻纸片!“官爷……行行好……这就是……船队的‘凭证’……”他声音里的绝望几乎满溢出来。
疤脸漕丁眼皮都没抬,嘴角咧开一个残酷的弧度。他枯瘦如柴、指甲缝里嵌满黑色油垢的手指随意拈起那张纸片,看都没看,两根手指猛地一错——
“刺啦——!”
那张凝聚着一船流民最后希望的黄麻纸片,如同枯萎的落叶,瞬间被撕成两半!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