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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倒清净了。以前吧,东家长西家短的,管不住这张嘴,得罪人不少,自己也累得慌。现在…现在好像没那么想说了,省心…
她顿了顿,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鸡蛋,自家鸡下的,你…你留着吃。那糖,再给我几颗备着
王大锤没说什么,弯腰又从柜台下摸出个新纸包,推了过去。
至于顶着怒发冲冠发型好几天的村主任王德贵,虽然嘴上骂骂咧咧,但私底下那黄杨木梳子却没离身,有事没事就偷偷梳几下。虽然新芽渺茫,但那几缕战略高地的毛发似乎真的比以往坚韧了些,油光也少了点。他路过小卖部时,虽然依旧哼一声,但那眼神里的鄙夷,似乎也掺进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惊疑不定。
妞妞依旧是每天雷打不动地来。她的储钱罐从最初的小布袋,换成了王大锤给她的一个旧铁皮糖盒。硬币撞击的声音越来越沉,越来越响。她依旧只付一枚最小面值的硬币作为保管费,目光长久地流连在那个被王大锤擦得干净了些、却依旧灰扑扑的塑料翅膀上。村里人都知道她的心思,有时会故意逗她:妞妞,翅膀买到没啥时候飞去看你妈呀
妞妞总是认真地点点头:快了!钱快攒够了!妈妈说过天使有翅膀会飞,锤子叔说我的翅膀也能飞!!
大人们便善意地哄笑起来,只当是孩子天真的痴话。妞妞的妈妈在城里治病,路远,花费大,回来一次太难了。这隐形翅膀,不过是王大锤哄孩子的一个念想罢了。
五、末日降临
然而,这平静而带着点荒诞趣味的乡村生活,在一个闷热得令人窒息的夏夜,被彻底撕裂。
那天下午,天色就阴沉得可怕,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着,沉甸甸的仿佛要坠到屋顶上。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胶水,一丝风也没有。村后连绵的卧牛山,在灰暗的天幕下只剩下模糊狰狞的轮廓。王大锤那支挂在墙上的乌木痒痒挠,从午后开始,就持续不断地发出一种低沉而急促的嗡嗡声,像有无数只焦躁的蜜蜂被困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