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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极其微弱的气音,从他干裂的唇间逸出。
票我愣住了,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我因为慌乱而掉落在旁边座椅上的那两张小小的、淡蓝色的车票。
他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了刚才的空洞和死寂,只剩下一种纯粹的、近乎哀求的坚持。他极其轻微地摇了摇头,抓着我的手又紧了那么一丝丝微不足道的力道,然后,极其缓慢地、却无比清晰地点了点头,目光牢牢锁住那两张车票。
我读懂了。他不去医院。他要走。现在。马上。离开这里。
巨大的矛盾瞬间撕裂了我。医生的本能在我脑中疯狂尖叫:他需要急救!这很可能是致命的!可看着他眼中那微弱却燃烧的坚持,看着他掌心的血迹,看着他抓住我手腕的那点可怜的力气……十年了,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向我表达想要什么。
眼泪再次毫无预兆地汹涌而出。我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一种近乎孤注一掷的决绝。我反手紧紧握住他冰冷的手,用尽全身力气将他从冰冷的座椅上搀扶起来。他的身体沉重得像灌了铅,几乎所有的重量都压在我身上,每一步都迈得异常艰难,呼吸急促而浑浊。
好,
我的声音嘶哑,却异常坚定,压过了他痛苦的喘息,哥,我们走。上车。
我几乎是用肩膀顶着他,一步一步,拖着他沉重的身躯,朝着检票口的方向挪动。周围零星几个候车的旅客投来诧异的目光,我视而不见。世界缩小到只剩下我们两人,和他脚下踉跄却不肯停下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