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5页)
老渔歪瑞菲沫斯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略群小说www.luequn.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电影《星际穿越》中讲述过这一幕:宇航员从一个时空穿梭至另一个时空,按地球时间计算需要好多年才可以到达。所谓天上一天,人间一年。也许这位医学生只是间隔了数小时就将我投放至下一个器皿中罢了。细细想来,我们都是任他摆布的有着相同习性的虫子。这样才便于统一观察,满足他那变态的嗜好。怪不得那天夜晚我们都朝着同一个方向蠕动——这座城市中唯一的仿苏建筑。
那是一栋兴建于五十年代的红砖建筑。在我有限的记忆中,它就像一个有着健美身形的巨人。棱角分明的外观是它俊朗的脸庞,红色的墙砖是它被酒精晕染的肤色。建筑的最顶端镶嵌着一枚五角星,两边的墙壁上雕刻着象征工业化的巨型齿轮。正门上方还残存着类似抓革命,促生产的标语,新刷的白漆盖不住底下的旧字痕。每当想起这座建筑,我的脑海中总会显现一位刚走下战场,手持伏特加,喝的脸色通红、摇摇晃晃的苏联军人。
data-fanqie-type=pay_tag>
如今这片土地早已改成壹号公馆。但在当时,它承包了我们这座城市所有的娱乐活动。比如学校会在这里举办元旦晚会,某些工厂的职工联欢会也会在此举行。而大部分时间它则被当成电影院使用,这极大地满足了生活在小城市的我们对精神文化的追求。也许是我经常跟随父母来这里观影的缘故,那熟悉的味道和影像随着推开包有人造革门帘,夹杂着霉味混着炒瓜子的香气扑鼻而来。水磨石地面裂着蛛网,每条缝隙里都嵌着经年的葵花籽壳。墙裙刷着翠绿色油漆,一排排翻板木椅早被磨出包浆,扶手处用红漆编号,掉漆的地方被烟头烫出焦黑的圆斑。舞台两侧垂着暗红色的幕布。当放映机转动起来,所有年代的尘埃都在光瀑里翻涌,落在观众们的眼眸里。人们亲切的给予这座建筑一个名称——大众影院。
那夜,影院正好要放映一部新片,我和父亲也正走在观影的路上。我刚刚提到能够经常跟随父母来此观影,这得益于我的姑姑。
八零年代,能去影院看电影还是一件奢侈的事情。姑姑年轻时是一家医院的护士。平时单位会组织职工去观影,而那时的影院还没有被商业化,大多将电影票作为福利派送至一些单位用来丰富职工们的生活。姑姑一家都从事医务工作,作息时间三班倒。她便将这些电影票送与我们,而我也很乐于享受这样的福利。
这天傍晚,姑姑来我家寒暄了几句,捏了捏我的脸,说:今晚跟着你爸去。路上可要跟住大人,敢乱跑当心回来揍你!在嘱咐完父亲一定看好我后,便急匆匆的走了。她说话的语气总是那样坚定,疾风骤雨般的语速,像极了一位正奋斗在一线,雷厉风行的护士长。年幼且毫无工作经验的我,并不能完全领会这位领导的讲话精神。当然,我还是能够明确乱跑就会挨揍这句话的分量。
多年后,在我大学即将毕业时,做事一贯雷厉风行的姑姑主任,凭借她那丰富的思想教育工作经验,成功说服了我的父母,并自作主张将我安排到一所令人羡慕的工作单位。而这份工作却因单位里人际关系尔虞我诈。同事间竟为了一点蝇头小利,不惜将无形的尖刀刺向对方。每日上演堪比谍战剧的情景令我煎熬,以至身心力竭。最终看破这一张张虚假的面孔,落荒而逃。正因如此,竟让我回忆起了一段更加荒谬的经历。假如各位喜欢,我将用《杀人诛心》为题在后续的篇章中记录此事。
我成功的带偏了话题。不过,我的确不敢到处乱跑。因为,我对父亲始终保持着一种距离感和敬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