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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瑶忽然转身,戏服上的银线在烛光下泛着冷光。英雄她的声音混着冰雪,英雄会灭人满门会用十年前的旧梦织牢笼她的暗器嗖地擦过我耳畔,钉入廊柱,尾部丝绦上的沈氏梅花,与我内衬上未绣完的那朵,恰好拼成完整的图腾。
我摸着耳垂上的血珠,忽然笑了。这滴血流得比当年替她挡箭时还畅快,却让我想起她替我包扎伤口时,指尖的温度。清瑶,你以为我不知你藏在戏服里的密档我逼近她,看她睫毛上的雪粒簌簌坠落,你以为楚明夜的鬼面能瞒过我
她仰头望我,眼底翻涌的恨意与我梦里的一模一样。我忽然伸手握住她持暗器的手,将她抵在廊柱上,听她急促的呼吸混着我的心跳。你父亲的密档里写着,楚家兄弟是养子。我贴着她耳畔说,而你,才是...
话音被远处的马蹄声截断。沈清瑶的瞳孔里映着我扭曲的脸,像映着十年前的糖画摊与五年前的火场。她忽然用力推开我,水袖里掉出半片带血的竹叶——那是江墨的暗器,也是阮家灭门的证据。
雪越下越大,我望着她离去的背影,龙纹玉佩在风雪中泛着冷光。这枚象征皇权的玉佩,此刻竟比她的暗器还冰。我摸向袖口的沈氏图腾,绣线间还缠着她昨夜遗落的发丝,混着我的血,像极了我们纠缠不清的命数。
子时三刻,我在书房烧沈氏图腾绣样。火苗窜起时,我看见灰烬里飘出半片糖画——那是十年前她分我的最后一颗,在火场里烧得只剩半片蝴蝶翅膀。窗外传来冷宫方向的异动,我知道楚明烛的火药该准备好了,而我的龙纹玉佩,早已替他引好了路。
大人,梨园送来新戏服。侍从的声音打断思绪。我摸着戏袍内衬的针脚,忽然触到硬物——是块密档残页,上面谢承煜弑君的字迹被绣线穿过,像极了沈清瑶看我时的眼神。我忽然笑起来,笑声混着窗外的风雪,惊飞了檐下避雪的寒鸦。
金銮殿的琉璃瓦上,雪积了三寸。我望着掌心的龙纹玉佩,想起沈清瑶绣在戏服上的沈氏梅花。原来我们都是被命运串在针尖上的傀儡,她用仇恨做线,我用权欲为针,却在这千疮百孔的局里,绣出了最不该有的情痴。
五更天的钟声响彻紫禁城时,我摸向腰间玉佩。龙纹在晨光中狰狞如昨,而我袖口的沈氏图腾,早已被鲜血浸透。远处传来梨园的戏文,是《霸王别姬》的唱段,虞姬挥剑时的唱腔,竟与沈清瑶那日的笑声一模一样。
雪停了,我望着御花园里的老梅树,想起沈清瑶发间的银簪。今日子时,那里该有场好戏。而我,将用这枚龙纹玉佩,赌一个她眼中的黎明——哪怕这黎明,是用我的血染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