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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秀兰点了点头,声音嘶哑却清晰:谢谢周同志。
她没再多说一个字,只是小心翼翼地将存单贴身收好,仿佛那是孩子们最后的命根。
接下来的日子,王秀兰变得异常忙碌。她不再四处借粮,也不再整日以泪洗面。她开始频繁地往镇上跑,有时一去就是一整天。她总是天不亮就出门,傍晚才带着一身尘土回来。她去找了村委会的老支书,又去镇上的农技站咨询,甚至独自一人跑到离村子十几里外那片广袤的戈壁滩上,一走就是大半天。
风沙在她脸上刻下更深的痕迹,嘴唇干裂起皮。她蹲在戈壁滩上,抓起一把混杂着粗砂砾和白色盐碱粉末的土,放在鼻尖下闻,又用舌尖小心翼翼地舔了一下,咸涩的味道立刻在口腔里弥漫开。她长久地凝视着这片荒芜的土地,远处是连绵起伏、在阳光下反射着冷硬光芒的秃山,更远处,巍峨的天山雪峰沉默地矗立在地平线上,像一道永恒的屏障。
一个念头,如同戈壁滩上顽强的骆驼刺,在她心底那片被绝望和痛苦反复犁过的荒原上,艰难地、却无比坚定地扎下了根。
几天后的晚饭桌上,不再是清汤寡水的糊糊。王秀兰难得地蒸了一锅掺了白面的窝头,热气腾腾。昏黄的灯光下,孩子们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连病弱的爷爷奶奶也抬起了头。
王秀兰看着围坐在一起的家人,清了清沙哑的嗓子,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力量,砸在寂静的屋里:钱,是建军用命换来的,是给五个娃娃的活命钱。坐吃山空,金山银山也有吃完的一天。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孩子们懵懂的脸,又落在公婆忧虑的眼神上,我寻思了,拿这钱,去包地!就包村西头那片没人要的戈壁滩!我们……种向日葵!
啥
婆婆第一个惊呼出声,手里的半块窝头差点掉在地上,秀兰,你疯了那是盐碱滩!兔子都不拉屎的地方!种啥能活建军那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