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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西边的瓮突然炸开,青磷火窜上房梁。我滚进装满硫磺的竹筐,摸到个硬物——半块雕着龙纹的琉璃砖,背面刻着七月初三,盐船改道燕子矶。
火舌舔上裙摆时,我抓起磷粉往雄黄酒里撒。蓝绿色的鬼火炸开浓烟,趁机撞破气窗。碎琉璃划破脸颊的瞬间,瞥见库房暗格里闪过鎏金护甲的光。
逃回司珍房时天已泛白。我把密信用糯米浆粘在宫灯纱罩上,遇热会显出字迹。疯妃给的虎符拓片熔进金箔,做成三十六片防火鳞甲。漕帮的蜈蚣旗需在旗面镀层琉璃釉,遇水不沉,见火不燃。
祭天前夜,贵妃亲自来查礼器。她护甲划过防火鳞甲,溅起的火星在裙摆燎出个洞：明日若出半点岔子...话没说完,琉璃鼎突然发出蜂鸣——鼎耳气孔里藏着的磷粉受潮自燃,映出她扭曲的脸。
五更鼓响,祭坛青烟直冲云霄。三百禁军抬着琉璃鼎缓步登阶,鼎身突然浮现血红的蝎子图腾。河道总督的朝靴咯吱作响,汗珠砸在汉白玉上。
天降异象！钦天监扑跪在蝎子纹上,此乃私盐祸国之兆！
皇帝手中的玉圭应声而裂。贵妃的护甲掐进掌心,血珠滴在琉璃鼎的通风孔。鼎腹骤然显影,竟是盐船改道的路线图,黑蝎子标记正盘踞在燕子矶。
报——！八百里加急的驿使撞翻香炉,漕帮在燕子矶截获私盐船,船上搜出河道总督印信！
祭坛顿时炸开锅。我低头搅动祭酒里的雄黄粉,看琉璃盏映出贵妃惨白的脸。她突然指向我：定是这贱婢在礼器做手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