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7/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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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件！检票口的红袖章伸手阻拦时,苏北嗅到对方身上有吉普车上相似的枪油味。铜牌擦过感应器的刹那,警报器突然发出尖锐鸣响。红袖章脸色骤变,后退半步立正敬礼：特殊物资通道在B区！
苏北强压惊疑快步穿过月台,背后传来对话片段：...哈尔滨来的保密车次...别说是人,就是只耗子也...他低头瞥见铜牌在阳光下泛出奇异紫光——这根本不是普通通行证,而是当年三线建设中核发的高级技术员徽章。
永定门城墙的阴影笼罩下来时,苏北在护城河边撞见个卖糖人的老头。麦芽糖香气里混着若有若无的硝烟味,老人面前的糖画竟是个精密齿轮结构图。
小同志,尝尝哈尔滨老手艺老人突然用俄语说道,浑浊的眼球倒映着苏北衣领下的齿轮项链。他枯瘦的手指在糖画上轻轻一磕,齿轮中心突然露出个微型胶卷。
苏北指尖发颤——这手法与父亲实验室传递情报的方式如出一辙。他摸出仅有的五毛钱：要个最大的。纸笔交接时,老人突然按住他手腕：告诉陈教授,'红齿轮'的轴承生锈了。
城墙上的广播突然开始播放最高指示,人群如潮水般涌动。再抬头时,糖画摊已消失无踪,只剩地面积水里漂着片哈尔滨轴承厂的工作证残页,编号被酸液蚀得模糊不清。
穿过三条胡同后,苏北在槐树巷34号门前停住。这是调令上写的保密地址,可门牌分明是家副食店。穿堂而过时,柜台后的老太太突然掀开酱油缸：跳。
地窖里弥漫着机床冷却液的味道,穿白大褂的女人正在调试一台德国产光谱仪。她转身时,苏北看到对方左胸别着的银杏胸针——正是他夹在《机械原理》里的标本同款。
你迟到了三天。女人摘下防护面罩,露出与导师合影里那张温柔的脸,我是你父亲的助教林梅,或者说——'红齿轮'北方组联络员。她敲了敲光谱仪,过来搭把手,你带来的公式能让这台老家伙起死回生。
暗门突然传来三长两短的敲击声。林梅脸色骤变,迅速将胶卷塞进苏北手中：从通风管走,去清华园地下室！你父亲留的...话音未落,门外已响起破门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