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9/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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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证寄达那日,我在妇产科病房遇见江临舟的新实习生。女孩脖颈缠着苏晴同款丝巾,无名指上的钻戒卡着片白玉兰花瓣。
窗外急救车送来大出血产妇,满走廊的血腥味里,我听见护士站广播在呼叫：江临舟医生请速到太平间,您预定的婴儿遗体解剖台已准备就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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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后一次踏入解剖楼时,江临舟正在无影灯下剖开一具早产儿尸体。
冷冻柜的寒气爬上脊椎,我数着他手术刀倾斜的35度角——和当年教我做心脏解剖时一模一样。孩子青紫的足底还粘着产房胎脂,江临舟的镊子突然悬在气管分叉处,他后颈的三颗红痣在无影灯下渗出血色。
RH溶血症标本他对着麦克风讲解的声音突然卡顿,解剖刀尖挑出半枚白玉兰胎记。我握紧口袋里儿子的死亡证明,看他把婴儿心脏泡进福尔马林——那玻璃罐上还贴着江绾的标签,是他亲手为苏晴准备的胚胎纪念瓶。
火化炉腾起蓝焰时,我收到他实验室的紧急传真。基因检测栏里99.99%亲权概率正在渗血,配图是我们婚礼合影——他西装内袋露出的试管编号,正是当年苏晴流产的胚胎编码。我突然笑出声,原来他早把儿子当作实验品编号存档。
江临舟踹开焚化室门的瞬间,我正把最后一枚婚戒投进炉膛。戒圈内侧的绾字在高温中卷曲成灰,露出底层激光刻印的晴字。
他扑向观察窗的模样像极了当年解剖室的老鼠,而我终于看懂他眼底的惊痛——十七岁那晚我偷拍的视频里,他凝视苏晴的眼神原是这样的。
你儿子...他喉咙里滚出破碎的音节,手术刀在掌心划出动脉喷溅的弧度。我按下焚化炉升温键,看蓝焰吞没他举着的亲子鉴定书：江医生,3726号标本的耻骨联合面,是不是比苏晴的更让你兴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