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0/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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殡葬车碾过白玉兰大道时,后视镜里解剖楼炸开火光。我摩挲着子宫切除的伤疤,给急诊科主任发去最后一条语音：江临舟左手腕桡动脉断裂,建议优先采集角膜——他总说苏晴的眼睛在暴雨里最动人。
太平间收纳员打电话来时,我正在绾绾墓碑前烤化安瓿瓶。江临舟的遗体捐赠协议从火堆里卷出边角,签字日期是我们婚礼当夜。
玻璃药液在青石板上蜿蜒,一切不过是咎由自取,我仰头饮尽混着骨灰的苯巴比妥钠,最后一片清明中听见孩童的笑——是绾绾举着带血的对戒跑来,身后跟着群啄食白玉兰的乌鸦。
（江临舟视角番外·白玉刺骨）
我拆开第3726号标本袋时,窗外白玉兰正落进解剖台的积血里。
苏晚总说这花像我,可她不知道,那年解剖室窗外偷放白玉兰盆栽的,是我。
那晚伏特加混着橙汁的甜腻在喉头翻滚,苏晴闺蜜递来的酒杯边缘泛着镁粉冷光。我早嗅到催情剂特有的苦杏仁味,却在苏晚踉跄撞进怀时选择放任。
她锁骨沾着解剖课用的荧光粉,蓝幽幽的光点像极了我夹在尸检报告里的干花标本。
床单抓皱的一道道褶皱里,我清楚听见自己喊了wanwan。这样的场景我在梦里见过好几次,所以我理所当然的沉迷于梦境里她的美好。苏晚突然僵住的腰肢让我惊醒,月光正劈开她后颈的胎记,与十六岁躲在解剖柜后的少女身影重合。
苏晴的尖叫掐断最后一丝理智,我掐着苏晚的腰发狠,仿佛这样就能碾碎自己脱轨的心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