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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线在指间穿梭,渐渐织出一片月光的形状。涟漪打了个哈欠,头轻轻靠在我肩上。我没有躲开,因为我知道,这不是越界的试探,而是家人之间最自然的信赖。就像妻子说的,我们眼里的星光,从来都是因为彼此的存在,才更加明亮。
7
永远的全家福
终章
永远的全家福
三年后的除夕,雪花在阳台玻璃上画着窗花。我站在厨房调饺子馅,听见玄关传来动静——涟漪穿着白色护士服进门,头发扎成利落的马尾,翡翠镯子在脱围巾时晃出冷光：急诊刚处理完个烫伤的孩子,来晚了。
小姨！糖豆扑过去,手里举着张奖状,我今天在幼儿园得了‘乖宝宝’奖！他已经三岁半,说话带着奶声奶气的尾音,后颈的胎毛早已变成柔软的短发。涟漪蹲下身抱他,护士服口袋里掉出颗水果糖,包装纸是妻子生前最爱的粉色。
朵朵从里屋跑出来,手里攥着毛线针：小姨快看,爸爸学会织毛衣了！她已经上小学一年级,辫梢系着涟漪送的银水滴发夹。我看着茶几上那件半成品毛衣,针脚虽仍有些歪扭,却比三年前整齐许多,袖口处还缝着朵朵画的小太阳布贴。
厉害啊姐夫,涟漪笑着接过毛衣,在灯光下翻看,这针法能去参加‘歪歪扭扭改良大赛’了。她的左手早已恢复灵活,此刻正用指尖调整毛衣领口,红绳手链不知何时换成了银色细链,水滴吊坠贴着锁骨,像颗凝固的星。
年夜饭摆上餐桌时,电视里的春晚刚好开始。糖豆非要坐在涟漪和我中间,手里抓着筷子敲碗,活像个小指挥家。朵朵往涟漪碗里夹虾仁：小姨多吃点,你今天上夜班呢。涟漪笑着摇头：傻丫头,今晚我调休,陪你们守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