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8/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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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素心突然扭头看向我。她手腕上的发夹在青砖上划出火星,刻下一串圆点符号。我被拽到她视角的刹那,地窖阴冷的水汽渗进骨髓。
小妹听话,村长家顿顿有白面。二哥把窝头塞进麻袋缝隙,等生了儿子,哥接你回家。
麻袋里的抓挠声持续了三天三夜。第四天鸡叫时,二哥带着铁锹来到东厢房槐树下。陈素心咬破的指尖在麻袋内衬写满救命,直到听见铲土声变成绝望的呜咽。
幻境崩塌时,我手背沾着地窖的青苔。衣柜里的残页无风自动,拼成完整的日记末页：1968.4.7,二哥在我坟头撒了把炒黄豆,说下辈子让我当个饱死鬼。
打火机油滴在日记本上时,陈素心的声音混在火苗里劈啪作响：替我问问二哥……炒黄豆好吃吗
火焰吞噬最后一行字的瞬间,衣柜里涌出的黑雾凝成女人轮廓。她指了指气窗外,腐朽的窗框缝隙钻出雪白的花苞——是枝在坟地生长的彼岸花。
谢谢。陈素心的虚影消散前,将冰凉的发夹放在我掌心。
阁楼木梯突然传来脚步声。我转身撞上来人的胸膛,薄荷混着线香的气味钻进鼻腔。穿黑衬衫的年轻男人单手插兜,另一只手转着骨笛挑眉：哟,烧完死人东西不跑路,是等恶鬼请你吃夜宵
你是谁我攥紧发夹后退,后背抵住滚烫的衣柜。
他忽然用骨笛挑起我下巴,眼里闪着戏谑的光：204房客顾青,职业是给找死的人收尸。笛子尖端戳了戳我衣兜,你们林家的罗盘都快裂成八卦图了,还逞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