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5/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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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彼岸花的诅咒
顾青的血渗进地板裂缝时,整面西墙突然浮现门框轮廓。墙皮簌簌剥落,露出血红色的104房号,像是用彼岸花汁液新写的。
别碰！顾青拽住我手腕,骨笛尖端却被门缝溢出的汁液腐蚀出青烟。他猛地推开我,带着罗盘残片快......
轰隆巨响打断他的话。天花板钢筋砸落的瞬间,我撞进104号房。霉味裹着花香呛进喉咙,梳妆台上摆着本被老鼠啃烂的教案,钢笔尖插着只风干的蝴蝶。
方蘅,1952年任教于归云村小学。我念着教案扉页褪色的字迹,钢笔突然滚落桌面。笔帽刻着桃李不言,下款日期是1952.3.8。
墙面渗出暗红色液体,汇聚成救救孩子四个字。我摸到床底铁盒的瞬间,地板突然塌陷。失重感持续了三秒,我跌坐在五十年代的教室里。
穿列宁装的女人正把教案塞进讲台暗格,袖口磨破的补丁沾着粉笔灰。同学们,今天我们学《谁是最可爱的人》......她声音突然颤抖,教室门被踹开的巨响震得黑板擦坠落。
方蘅里通外国！戴红袖章的男人挥舞着笔记本,她在书里写反动言论！泛黄的纸页在火把中蜷曲,我认出那是她藏在铁盒里的学生作文。
幻境开始崩塌。方蘅被拖向枯井时,钢笔从她领口滑落。井底传来孩子们的哭喊：方老师我们背课文了,求求你们别扔石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