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0/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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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楼木梯的抓挠声还未停歇,整栋民宿突然陷入黑暗。我攥着开裂的罗盘冲下楼时,地下室的门正在剧烈震颤,像是有人从里面用头撞门。
电路总闸在这边。顾青不知何时倚在楼梯口,骨笛尖挑起我的手腕,新手上路先看说明书,渡魂人小姐。
我甩开他的手推开地下室铁门,霉味混着焦糊味扑面而来。手电筒光束扫过墙角的儿童三轮车,车座上的布娃娃只剩半边焦黑的脸。
这层不该有地下室。我摸着墙上的消防疏散图,指尖突然刺痛——图纸背面用蜡笔画满扭曲的火苗,角落歪歪扭扭写着阿芜的家。
顾青用笛子敲了敲生锈的水管,林家造的房子,哪层楼底下没埋点见不得人的东西他突然弯腰捡起滚到脚边的玻璃弹珠,比如这个,1975年产,比你叔父年纪还大。
弹珠滚进黑暗深处,撞出空隆回响。我顺着声音摸到被衣柜遮挡的暗门,门把手上缠着烧焦的麻绳。
现在跑还来得及。顾青吹掉骨笛上的灰,有些门开了,可就关不上了。
我扯断麻绳的瞬间,热浪裹着哭喊声涌出来。二十平米的空间里,贴着奥特曼贴纸的儿童床正在冒烟,床头摆着烧成炭状的木偶,它的塑料眼珠在火光中融化成血泪。
救...命...木偶的关节突然咔哒作响。我触电般缩手,却发现自己正跪在九十年代的火灾现场。浓烟灌进喉咙的刹那,穿碎花睡裙的小女孩从床底爬出来,她的声带像被刀割过,只能发出嘶嘶的气音。
幻境开始坍塌。阿芜拽着我躲进衣柜,透过缝隙我看见穿皮靴的男人往地板泼汽油。火柴划亮的瞬间,他右腕的蛇形胎记在我瞳孔里扭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