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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尾音像被风卷走的枯叶。我刚想问他是不是钓友,那人已经转身隐进芦苇荡,帆布鞋踩在泥地里却没发出半点声响。
见鬼了。
我嘀咕着摸出钥匙,车厢里闷热的空气裹着股腥气。
换裤子时手机屏幕突然亮起,11:32——刚过去两分钟,可我总觉得在堤坝上待了很久。抓了包薯片往回走,老周的惊呼声混着鱼线绷紧的嗡鸣刺破夜色。
快来搭把手!这家伙劲儿真大!
老周整张脸涨成猪肝色,钓竿弯成诡异的弧度。我攥住鱼线的瞬间,指尖触到团冰凉滑腻的东西,像泡发过头的海带。水面炸开大片血花,灰青色的手背最先浮出,蓝色牛仔裤吸饱了水,沉甸甸地坠着河底的淤泥。
警笛声响起时,我盯着尸体发胀的脚踝。那截褪色的裤管上,分明沾着和方才男人同款的芦苇碎屑。夜风卷着水草腥气扑来,远处的芦苇荡沙沙作响,再不见半点靛蓝色的影子。
水库诡影
梅雨季的云层压得极低,我背着渔具包踩过布满青苔的台阶时,橡胶鞋底发出细碎的打滑声。这片废弃水库离大学城足有二十公里,混凝土堤坝上爬满蕨类植物,水面漂浮的枯枝间泛着诡异的墨绿。往常我都会第一时间扣紧救生衣,但那天闷热得像蒸笼,连蝉鸣都透着股黏腻。
刚把折叠椅支开,水面突然炸开碗口大的涟漪。一条青灰色的鱼影破水而出,银鳞在阴云下泛着冷光,啪嗒一声落在离我三步远的台阶上。鱼身足有小臂长,腮帮子剧烈翕动,鱼尾却诡异地纹丝不动,像是被钉在潮湿的水泥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