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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脚并用地爬上路边歪脖子树,枯枝刮破掌心也顾不上疼,对着电话那头嘶吼:快来!求你了!
等朋友的车灯刺破黑暗时,我已经在树上蜷缩了不知多久。回到家后高烧不退,梦里总浮现那对逆流而来的绣花鞋,鞋尖始终指着我,而水面下隐约露出半截苍白的脚踝,皮肤褶皱里塞满腐烂的水草。
槐屋灯火
体温计的玻璃管里,水银柱死死卡在39.5℃。我瘫在黏腻的被褥里,听见防盗门咔嗒锁上的声响——最后一位家人也出门打退烧针了。
窗帘缝隙漏进的微光像团融化的蜡,分不清是黄昏还是黎明,喉咙火烧般肿痛,意识却在滚烫的血液里沉沉下坠。
再次睁眼时,月光正漫过雕花窗棂。我赤着脚站在一栋爬满常春藤的木屋前,槐树枝桠间悬着几盏褪色的红灯笼。
推开门的瞬间,檀香混着桂花糕的甜香扑面而来,奶奶佝偻的身影从灶台前转过身,蓝布围裙上还沾着面粉。
我的乖囡哟......
她布满老年斑的手抚上我的脸,掌心的温度却让我忍不住战栗——这双手分明该在二十年前就埋进黄土。
橱柜吱呀开启,她摸出用油纸包着的绿豆糕,油纸边缘还泛着岁月晕染的黄斑。坐在门槛上,她一手搂着我,一手把糕点掰成小块喂进我嘴里,桂花蜜顺着指缝往下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