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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402室门前,钥匙插进锁孔时发出艰涩的摩擦声。这是信封里那把铜钥匙对应的地址,就在我住的503室正下方。门轴转动的吱呀声惊动了声控灯,忽明忽暗的光线下,玄关墙上挂着幅儿童蜡笔画,画着三个手牵手的火柴人,中间那个穿着酒红色裙子。【画框右下角用铅笔写着夏夏6岁生日快乐,日期正是2003.11.22】。
日记本残页在台灯下泛着焦黄：11月22日,晴。夏夏今天又对着衣柜说话了,她说里面住着穿红裙子的姐姐。这孩子总说些吓人的话,明天得带她去...字迹在这里被大片褐色污渍晕染,我凑近闻了闻,铁锈味混着腐臭直冲脑门。【污渍边缘有蜡笔拖痕,像是试图掩盖某种生物的爪印】。
浴室镜面突然蒙上水雾。我伸手去擦,指尖触到镜面的刹那,整块玻璃泛起诡异的涟漪。镜中倒影穿着那件酒红色连衣裙,胸口的银色枫叶正在渗血。她想张嘴说什么,暗红色的血沫从嘴角涌出,在镜面上蜿蜒出三个字：救救我。【她脖颈处的项链绳结,正是我今早系围巾时用的手法】。
身后衣柜发出吱呀轻响。我僵硬地转头,看见柜门正在缓缓开启,黑色长发从柜顶缝隙垂落,发梢滴着水珠。那件深蓝色卫衣不知何时又回到了柜子里,此刻正诡异地鼓胀起来,仿佛有透明人正把它套在身上。【卫衣口袋露出半截千纸鹤,纸张质地与我儿时折过的作业本相同】。
日记残页在台灯下沙沙作响。我捏着那张写着救救我的餐巾纸,发现背面印着金鼎大酒店的logo。【logo右上角有块咖啡渍,形状与我昨天打翻的那杯完全一致】。雨水顺着402室生锈的防盗网往下淌,在窗台积成一面扭曲的镜子。
镜中突然掠过一抹酒红色裙角。
转身时膝盖撞到茶几,玻璃罐里的千纸鹤撒了一地。那个穿酒红色连衣裙的小女孩蹲在玄关,苍白的指尖正在叠新的纸鹤。她脖子上戴着银色枫叶项链,内侧刻着的S.X在阴影中泛着冷光。【项链扣环处缠着几根黑发,发质与我梳头时掉落的完全相同】。
夏夏我试探着喊出日记里的名字。小女孩突然抬头,漆黑的瞳孔扩散到整个眼眶,手里的千纸鹤变成烧焦的灰烬飘散。她指向我手中的钥匙串,其中一枚铜钥匙正在渗出暗红铁锈。【钥匙齿痕里嵌着半片指甲,甲床形状与我今早修剪过的无名指完全吻合】。
衣柜里的血腥味更重了。
当我套上包裹里的灰色连帽衫时,墙上的霉斑突然开始蠕动。那些黑色纹路聚合成一张人脸,正是昨天帮我搬家的工人老王。他的太阳穴有个血洞,嘴里不断涌出混着脑浆的血沫：衣柜...不能打开...【他工装口袋露出半截诊断书,姓名栏写着李明远,与我身份证曾用名相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