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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最后一个纸箱封好时,窗外的雨还在下。六月的梅雨季总带着股霉味,顺着老式铝合金窗的缝隙往屋里钻。手指蹭过纸箱封口胶带,发出刺啦的响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搬家公司的电话说十分钟后到,我环顾这间住了半年的出租屋。墙纸泛黄的接缝处爬着黑色霉斑,【像某种随呼吸蠕动的生物】。衣柜门半敞着,露出空荡荡的隔板,最上层那件深蓝色卫衣还是我今早刚收进去的。
等等,深蓝色卫衣
后颈突然窜起一阵寒意。我明明记得所有冬季衣物三天前就打包寄回老家了,现在衣柜里应该只剩两件换洗的短袖。手指有些发抖地拉开柜门,那件卫衣的袖口还沾着去年吃火锅溅上的油渍,是我再熟悉不过的样式。袖口内侧露出半道月牙形白痕——【和我五岁时被剪刀划伤的疤痕位置分毫不差】。
叮——
门铃声吓得我差点撞到衣柜。快递员递来一个湿漉漉的纸箱,寄件人那栏赫然印着林秋收,正是我的名字。雨水顺着纸箱边缘往下滴,在地板上洇出一小片阴影。
裁纸刀划开封箱胶的瞬间,霉味混着某种淡淡的铁锈味扑面而来。箱子里整齐叠放着五件衣服,从衬衫到外套,全是我的尺码。【最底层的灰色连帽衫内侧绣着极小的S.X字母,针线颜色与血迹无异】。最底下压着个牛皮纸信封,泛黄的信封上用钢笔写着给小夏,而我的名字里根本没有夏字。
小伙子,这柜子还要搬吗搬家工人粗声粗气地问。我猛地回头,发现他们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卧室门口。【老陈的安全帽边缘沾着暗红污渍,形状像极了枪伤喷溅的血迹】。冷汗顺着脊梁往下滑,因为此刻衣柜里那件深蓝色卫衣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件酒红色连衣裙,领口别着枚银色枫叶胸针。
我突然注意到衣柜背板有道不自然的缝隙。指甲抠进木板接缝的瞬间,陈年灰尘簌簌落下。暗格里的铁盒已经生锈,盒盖上用红油漆写着2003.11.23,里面是半本烧焦的日记。【铁盒边缘卡着几根焦发,发质与我昨夜梦中被火烧焦的枕头完全相同】。
那个租客啊...楼下收废品的张伯在雨中眯起眼睛,是个单亲妈妈带着女儿,听说女儿有自闭症。有天夜里突然就消失了,警察来了七八趟...他手里的烟头在雨幕中明灭,后来房东把房子重新粉刷,家具全换了批二手货。【他袖口露出半片枫叶形胎记,与我在镜中见过的烧伤疤痕轮廓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