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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你明媒正娶,三书六礼俱全。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静室里格外清晰,要让整个都城都知道,沈知意不是被人分剩下的残花败柳,而是陆南风亲自下聘的妻。
他忽然大笑,声如滚雷震得屏风轻晃:好!明日辰时,我便抬着八抬大轿来接你。若江聿风敢阻拦——他指尖划过剑柄,寒芒一闪而逝,我便让他知道,动了我的人,是什么下场。
他离开时,雪停了。我望着案头那盏将熄的烛火,忽然想起十五岁那年在庙会遇见的场景:江聿风为唐溪买糖葫芦,我站在街角看了很久,直到糖葫芦上的糖霜都化了,也没等到他回头看我一眼。
原来有些缘分,从一开始便错了时辰。
第二日的花轿来得比预期更早。我穿着母亲连夜赶制的正红嫁衣,看着鎏金轿顶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江聿风的身影出现在巷口时,陆南风的马鞭恰好挥过他的衣摆。
陆南风,你敢!江聿风攥紧拳,昨日为唐溪描眉的青黛还残留在指腹,知意是我江家的——
江公子弄错了。陆南风翻身下马,玄色披风扫过满地残雪,今日是我陆南风下聘沈府,三书六礼在此,婚书在此,他抽出袖中红笺,若江公子觉得不妥,大可去官府评理。
我隔着轿帘听见江聿风的喘息声,想起昨夜他在唐府门前对我视而不见的模样。指尖抚过嫁衣上的金线牡丹,忽然觉得这满城风雪,终是吹开了层叠的迷雾。
拜堂时,陆南风的手很稳。他掌心的薄茧擦过我手背,带着北疆的风沙气息。当司仪喊出夫妻对拜时,我忽然看见他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像雪后初晴的阳光,融了满地寒霜。
洞房花烛夜,他却并未掀我的盖头。我坐在喜床上,听着窗外更漏声,忽然听见铠甲落地的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