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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日来,是想偷调兵符。我打断他,将案头的《庆州赈粮记录》推过去,不过放心,我让人在她帕子上染了荧光粉,今夜无论她去哪,都会被暗卫看见。
他忽然大笑,声如滚雷惊起栖鸟:原来夫人早有防备。他握住我的手放在唇边,吻过我指尖的墨渍,都说女子不宜涉军务,可我偏觉得,这天下最锋利的兵器,该是我夫人手中的狼毫。
更深露重时,他抱着我坐在花树下,铠甲搁在石桌上,泛着冷光。我摸着他背上的旧疤,听他讲北疆的战事,忽然想起初见时他说要给我双份聘礼,如今才懂,他给的从来不止是八抬大轿的风光,更是并肩而立的尊重。
知意,他忽然低唤我名,声音比月光更柔,等柔然战事平定,我带你去北疆看雪。那里的雪原上,雪狼花能开成海。
我仰头望着他眉间的红痣——晨起时我新点的朱砂,在夜色中像朵永不凋零的花。远处传来更鼓,惊起檐角铜铃,那串带着狼嚎的清响,终将传遍整个都城:让所有人都知道,这桩曾被视作笑话的双聘,如今已成了最坚实的壁垒——他护着万里山河,而我,护着他的归期。
雪狼花在风中轻轻摇曳,像在应和着远处的驼铃。我忽然明白,这世上最动人的情诗,从来不是花前月下的私语,而是当风雪来临时,有人与你共执一伞,同守一城,让所有的流言与轻视,都化作春泥,滋养出盛放的未来。
玉门关大捷的捷报传回都城时,雪狼花已在后园开成一片淡蓝的海。陆南风的玄色旌旗掠过朱雀街那日,我穿着他亲自从北疆带回的银狐裘,站在将军府的朱漆门前,看他在万千百姓的欢呼声中翻身下马,铠甲上的狼首纹章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夫人可曾想过,他摘去头盔,鬓角还沾着塞外的细沙,却在看见我时弯了眼,当年被分聘的笑话,如今竟成了百姓口中的佳话
我望着他身后那队抬着双份聘礼的士卒——比三年前更盛大的阵仗,却不再是为了赌气或报复,而是真正的心意相通。红绸包裹的木箱上,除了金器玉帛,还压着卷《北疆平戎策》,扉页上是他新添的小楷:与妻共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