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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气！他滚烫的掌心捂住她口鼻,另一只手迅速解开发带。靛蓝绸缎浸入染缸后竟变成锁链,将偷袭的毒香绞成粉末。林栀夏这才看清,那些香灰在雨中凝成的人形,穿着与梦中白衣女子相同的缠枝莲纹绣鞋。
江砚舟突然闷哼一声,有支毒香穿透屏障刺入他右眼。林栀夏眼睁睁看着他眼白爬满血丝,瞳孔逐渐蒙上灰翳,却仍用身体将她罩在染缸夹角。
数三声往东跑...他染血的手指在她掌心画符咒,去客栈地窖找...
第二支毒香贯穿他肩胛时,林栀夏突然咬破舌尖。混着血的口水喷向染缸,前世记忆如潮水涌来——穿中山装的江砚舟也是这样护着她,在枪林弹雨中念着《香乘》里的安神咒。
你总是这样！她不知哪来的力气夺过毒香,反手插进自己锁骨,三百年前替我挡箭,现在又要替我瞎眼鲜血滴入染缸的刹那,靛蓝染料突然沸腾着变成血红色。
江砚舟残缺的右眼流下血泪,他发狠似的吻住她流血的伤口。两人交缠的血丝在雨中蒸腾成雾,那些毒香凝成的人形突然发出凄厉尖叫,化作青烟钻进染缸。
当最后缕黑烟消失时,林栀夏发现江砚舟后背布满蛛网状的金线——这是古籍记载的香脉禁制,中咒者每逢雨夜便会遭受钻心之痛。她颤抖着抚上那些凸起的纹路,指尖触到细小的硬物,竟是嵌在皮肉里的碎瓷片,与那日打碎的琉璃盏质地相同。
现在明白了江砚舟抓着她的手按向心口,那里有团火焰状纹身在皮下跳动,你每用一次往生香,就会从我这里偷走十年阳寿。
暴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照亮染缸里浮沉的茶染香帛。林栀夏捞起湿透的布料,褪色的朱砂字迹正在血水中重现：癸亥年七月初七,林氏婉卿与江氏砚舟结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