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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栀夏反手扣住他脉门,却被体内紊乱的气息惊住。这脉象分明是...她突然扯开他衣襟,心口那道旧疤正在渗出混着茶香的液体。胎记突然灼痛难当,等她再睁眼时,江砚舟已消失不见,唯有晒茶石板上用血画着朵未开的栀子。
第三章：旧梦织魂
暴雨砸在青瓦上的声响带着某种韵律,林栀夏蜷在临窗的藤榻上调配新香。江砚舟留下的孔雀蓝香囊浸在井水中,寅时已过,水面却浮着层诡异的金绿色油膜。当她用银簪挑破油膜时,混着霉味的沉香突然充斥鼻腔——这是师傅生前严禁她接触的往生香气味。
别碰！
江砚舟破门而入的瞬间,林栀夏的银簪已经沾上油膜。无数画面突然灌入脑海：民国二十年的雨夜,穿月白旗袍的自己正将血滴入青花瓷香炉,而穿着中山装的江砚舟在门外中枪倒地。
醒过来！脸颊传来火辣辣的痛感,林栀夏发现自己被江砚舟按在染缸旁。他右手指缝夹着三根燃着的线香,青烟在雨中凝成屏障,将试图钻进窗棂的黑色香灰阻挡在外。
这是...茶染香帛她注意到他左臂缠着的布条,靛蓝底上晕染的栀子花纹正渗出鲜血。这种需要茶碱固色的古法工艺,明明早在战乱时期就失传了。
江砚舟突然撕开她袖口,将染血的布料按在她腕间胎记上。刺痛感骤然而至,林栀夏看见染缸里的井水开始沸腾,浮现出自己前世凋零的画面：穿嫁衣的女子从祠堂梁柱坠落,手中香囊洒出的粉末让整个古镇陷入昏睡。
当年你也是这样固执。江砚舟扯下颈间银链,链坠竟是半枚带血的香篆印章,三百年前用往生香洗去全镇记忆,如今还要再来一次
惊雷炸响的刹那,染坊梁柱突然簌簌落下香灰。林栀夏被江砚舟扑倒在地,后脑撞上他垫着的手掌。三支毒香擦着他右耳划过,在青砖地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