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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溪镇的夜晚从来不缺热闹,巷子里的赌局像永不停歇的机器,吞噬着人的欲望和钱包。我跟着老李学了一个多月,手法练得有模有样,心里也开始有点膨胀。觉得自已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只会蹲在角落看牌的小子了。那天晚上,胖子约我去巷子玩几把,说是有个新来的“肥羊”。我一听就来了劲,觉得自已可以大干一场。老李正好有事不在,我没跟他请示,揣着一副新扑克就去了。巷子比平时挤,围了一圈人,中间的木桌上堆着钞票。阿彪坐在主位,对面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穿得挺l面,西装笔挺,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像城里来的生意人。胖子介绍说,这人叫张老板,让建材生意,手头宽裕。张老板笑得和气,声音慢条斯理:“小地方玩得挺热闹嘛,来吧,我陪你们耍几把。”
阿彪递给我一个眼神,意思是让我上。我心领神会,坐到张老板旁边,装作一副新手的模样:“我刚学没多久,张老板手下留情啊。”赌局开始,还是“诈金花”。我用老李教的“认牌”手法,在洗牌时偷偷标记了几张关键牌,比如黑桃a和红桃k。我的计划很简单:把好牌发给自已,再用“休门”策略稳住张老板,让他放松警惕。第一局,我故意输了十块钱,皱着眉头说:“手气真背。”
张老板笑了,拍拍我的肩膀:“小兄弟,慢慢来,运气会转的。”
他的手掌宽厚,带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我瞟了他一眼,觉得这人好对付,眼神里全是自信,像个没见过世面的暴发户。第二局,我开始动手。我把黑桃a发给自已,红桃k给了张老板,剩下的牌随意分。轮到加注时,我假装犹豫,磨蹭半天扔下二十块。张老板眯着眼睛看我,笑了笑,跟了五十块。阿彪和胖子对视一眼,选择了弃牌。最后亮牌,我甩出黑桃a加一对j,得意地看向张老板。他慢悠悠地翻开牌:三张10。
我愣住了,心跳像擂鼓。怎么可能?红桃k呢?我明明发给了他!
张老板笑得更和气了,把桌上的钱扫到自已面前:“小兄弟,牌技还得练啊。”我脑子一片空白,手心全是汗。阿彪冷冷地看了我一眼,低声说:“笨蛋,露馅了。”
散场后,胖子拉着我到一边:“龙泽,你怎么搞的?那张红桃k怎么没在张老板手里?”
我咬着牙,没吭声。心里却像被刀割了一样——我被张老板反将了一军。他不是肥羊,他是个高手。回家路上,我越想越窝火。月光洒在清溪镇的石板路上,凉风吹得我后背发寒。我掏出那副扑克牌,仔细检查,发现红桃k的标记还在,但牌边多了一道细微的折痕。我猛地反应过来:张老板在发牌后换了牌,用了比我更高明的手法。老李的责骂第二天,我把这件事告诉了老李。他听完,脸沉得像块铁,拿起桌上的一根筷子狠狠敲了我的头:“蠢货!让你学手法,不是让你去送死!”我捂着头,低声说:“我以为他好骗……”
“好骗?”老李冷笑,“你连对手的底都没摸清,就敢动手?你知不知道,赌场里最危险的不是菜鸟,是扮猪吃虎的老手!”他让我把整个赌局的细节复述一遍,从张老板的眼神到他的动作。我回忆着:张老板的眼神很平静,手指翻牌时慢得像在表演,每次加注前都会轻轻敲桌子,像个习惯性的小动作。老李听完,点了点头:“这人是个老千,至少比你高两个段位。他敲桌子是假动作,分散你的注意力,换牌时你根本没看出来。”
我咬着牙,觉得脸上火辣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