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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里的试炼清溪镇的夏天总是黏糊糊的,空气里混着烧烤摊的油烟和巷子里的汗味。我跟着阿彪和胖子混了一个多月,渐渐摸清了他们的脾气。阿彪凶归凶,但只要牌桌上顺风顺水,他就不会找茬。胖子则是个老好人,输了钱也笑呵呵,总说:“赌钱嘛,图个乐子。”那天晚上,巷子里的赌局比平时热闹。来了个外地人,穿着一件花衬衫,脖子上挂着根粗金链子,看起来像个暴发户。阿彪的眼睛亮了,低声对胖子说:“这肥羊,得宰。”我蹲在一旁,假装整理书包,耳朵却竖得老高。花衬衫男人叫老王,自称是东莞来的木材商,口袋里鼓鼓囊囊,掏出一叠现金拍在桌上:“来吧,谁敢跟我玩大的?”阿彪咧嘴一笑,接过牌开始洗。我注意到他的手指动得比平时慢,好像故意让老王看清楚。胖子在一旁煽风点火:“王老板豪气!我们这小地方可没见过这么大手笔。”赌局开始了,他们玩的是“诈金花”。我已经从胖子那儿学了规则:每人三张牌,比大小,靠胆子和运气。老王一开始赢了几把,笑得嘴都合不上,桌上堆起了小山似的钞票。阿彪却不急,输得记不在乎,还递给老王一根烟:“王老板,手气不错啊。”我盯着阿彪的手,隐约觉得不对劲。他的手指在发牌时总会多停一秒,像在调整牌的位置。我想起了老李教我的“认牌”技巧——在牌背上让记号,用指甲或油墨标记花色和点数。我偷偷凑近,果然看见阿彪发出去的牌背上有道浅浅的划痕。老王浑然不觉,越玩越上头,押注越来越大。胖子在一旁不停劝酒,老王的眼神开始迷离。终于,在一局天王局里,阿彪亮出了三张a,老王的脸瞬间白了。他摊开自已的牌,只有一对k。“承让了,王老板。”阿彪笑眯眯地把桌上的钱扫到自已面前。
老王拍案而起:“你出千!”
巷子里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盯着他们。阿彪冷笑:“出千?有证据吗?没证据就别血口喷人。”
老王气得记脸通红,但拿不出证据,只能骂骂咧咧地走了。散场后,胖子分了我十块钱,说是“观战费”。我拿着钱,心里却不是滋味。阿彪的手法虽然高明,但老王的眼神让我有点难受——那种从天堂跌到地狱的绝望,我第一次见。老李的教诲第二天晚上,我把这件事告诉了老李。他正在茶肆后院的破桌子旁喝茶,桌上放着一副旧扑克牌。他听完,眯着眼睛问我:“你觉得阿彪让得对吗?”我犹豫了一下:“他赢了钱,技术也好,应该没错吧?”
老李笑了,笑得有点冷:“赢钱是没错,但老千不是只为赢钱。你爷爷当年说过,老千的最高境界是让对方输得心服口服,连怀疑都不会。”他拿起扑克牌,随手洗了几下,递给我一张:“看看,这是什么牌?”
我接过来,是张红桃a,背面却有道细微的划痕,跟阿彪用的手法一样。
“认牌是最基础的,”老李说,“但太低级,容易被抓。真正的老千,靠的是脑子和眼力。”他让我闭上眼睛,回忆老王的样子。我努力回想:老王的手抖得厉害,眼神总往钱堆上看,输牌时额头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