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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泽，老千不是靠胆子，是靠脑子。”老李点了一根烟，吐了个烟圈，“你爷爷当年，能在一秒钟里看穿对手的底牌，还能让对方输得心服口服。你差得远了。”他扔给我一副新扑克：“从今天起，每天练换牌，练到手不抖为止。还有，学会看人。不管对手多强，眼神和动作都会出卖他。”与小美的交心接下来的几天，我像丢了魂。白天上课心不在焉，晚上练手法练到手指发麻。胖子看我状态不对，约我去巷子口吃烧烤，说是散散心。小美的烧烤摊还是那么热闹，炭火噼啪作响，油烟在灯光下飘散。她看见我，笑着递过来一串烤鱿鱼：“龙泽，最近怎么没精打采的？又输钱了？”我接过鱿鱼，苦笑：“输得不只是钱，还有脸。”
她愣了一下，坐到我旁边，认真地说：“输了就输了呗，干嘛把自已逼那么紧？”
我看着她的眼睛，干净得像清溪河的水。心里一暖，忍不住把张老板的事说了出来。小美听完，笑了：“你才多大啊，输一次就觉得自已完了？我们家以前也穷得揭不开锅，我爸还不是咬牙挺过来了。”
她指了指烧烤摊：“你看这摊子，小是小，但好歹是我们自已撑起来的。你呢，脑子那么聪明，总会找到自已的路。”我低头啃着鱿鱼，心里却像被点亮了一盏灯。小美的声音不高，但每句话都像敲在我心上。我突然觉得，输给张老板不算什么，只要我还想学，就有翻盘的机会。“谢谢你，小美。”我抬起头，认真地说。
她脸红了一下，摆摆手：“谢啥，赶紧吃，吃完帮我刷盘子！”父亲的冲突那天夜里，我回到家，父亲难得在家。他坐在藤椅上，面前放着一瓶二锅头，桌上散落着几张皱巴巴的钞票。空气里弥漫着酒味和烟味，呛得我皱眉。“爸，你又赌了？”我忍不住问。
他抬头看我，眼神浑浊：“怎么，嫌我丢人？”
我没吭声，但心里堵得慌。母亲的信还在我脑海里打转，我知道，他输掉的不只是钱，还有家。“龙泽，你别学我。”他突然开口，声音低得像在自言自语，“你妈走的时侯，说你得走正路。可我……我没本事。”
我愣住了，这是父亲第一次跟我提母亲。
“爸，我想学老千。”我咬咬牙，说出了心里的话，“但我不会像你，我要学得比爷爷还强。”父亲盯着我看了半天，笑了，笑得有点悲凉：“好，有志气。但记住，老千这条路，没回头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