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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可要辣子老妪浑浊的眼里闪过一丝清明。姜晚接过汤碗时,触到碗底黏着的密信：北疆玄铁军已至潼关,三日后子时举火为号。
更鼓响过三声,姜晚闪进废弃的镇远镖局。镇远镖局的大火中,姜晚看见自己倒影分裂成三个身影：七岁采竹的垂髫女童,及笄时簪花的明媚少女,以及如今眸染血色的复仇者。火焰舔舐过玄铁匣,露出内层暗格里的鲛绡诏书。
朕若遭不测,传位于镇北将军姜明远...永昌帝的笔迹在火光中扭曲,玉玺印旁还有道暗红血指印。姜晚突然记起父亲常年戴着的犀角扳指,内侧沟壑正是吻合诏书上的指纹。
面具人突然扯下青铜面甲,露出被梵文咒印覆盖的面容：先太子遗孤从不是德妃之子。他引燃火折子扔向房梁,你母亲林昭,才是真正的永昌公主。
白狐在烈焰中化作童子,捧出半幅染血的嫁衣：公主与姜将军大婚当夜,东宫死士用炼魂鼎抽离了她的凤命。嫁衣内襟的并蒂莲突然绽放,花蕊处浮现北斗七星阵——正是姜晚锁骨蛇纹的轨迹。
当最后一根房梁坍塌时,姜晚额间浮现火焰纹。她挥枪劈开火幕,玄铁军旗正在城外山巅飘扬。血月在这一刻坠入她瞳孔,汴京城门在红缨枪下轰然洞开。
她在布满蛛网的兵器架后摸索,果然找到暗格里的玄铁匣。父亲曾说这是祖父留下的保命符,如今匣中躺着的,竟是半枚染血的东宫虎符。
血月再现时,青铜面具人如约而至。他这次带来件金丝软甲,心口位置缀着白玉竹纹佩残片。当年姜明远救我一命,如今该还了。他摘下面具,脸上纵横交错的伤疤竟组成梵文赦字。
姜晚抚过那些凸起的疤痕,忽然落泪。泪珠坠地成血,开出妖异的曼陀罗。男人用红缨枪尖挑起花朵：记住,七日后迦南木燃尽时,去太庙揭最后一张面皮。
白狐突然咬住她裙裾狂奔。姜晚回头望去,镇远镖局在血色月光中燃起大火,火舌勾勒出三十八具焦尸的形状——与那日潭底幻象分毫不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