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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衡倚着门框,十六岁少年的白衬衫沾着油画颜料。他弯腰拾起散落的文件,月光照亮他后颈的蓝色刺青——衔尾蛇缠绕的DNA链,与继母戒指上的图腾完全一致。
姐姐知道人体细胞端粒缩短的速度可以人为调控吗他指尖划过我透明的左手,就像用橡皮擦修改铅笔画,那些穿白大褂的家伙,最喜欢在小孩身上做这种事。
记忆突然如涨潮般汹涌。
1999年的雨夜在视网膜上重映,我隔着培养舱玻璃看到燃烧的走廊。穿防护服的研究员们像融化的蜡像般扭曲,警报红光中有人将我塞进通风管道。最后一瞥里,培养舱编号闪着幽幽绿光：SP-012。
醒醒！
冰水泼在脸上,白砚正在调试脑电波监测仪。咨询室里弥漫着苦艾酒的气息,他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银色怀表链。
你刚才提到了SP计划。他翻开病历本,钢笔在纸上画出衔尾蛇图案,十二个携带时间烙印的胚胎,只有你在那场大火里活下来。
落地窗外的梧桐树突然疯狂生长,枝条穿透玻璃将我缠住。这是时间紊乱的前兆,我看见白砚的镜片上掠过数据流,他脖颈处隐约浮现的金属接口证明他根本不是人类。
检测到记忆污染,启动修正程序。
怀表打开的刹那,我狠狠咬破舌尖。血腥味中时间回溯强行启动,这次我回到了三天前的心理诊所。候诊室杂志上的日期显示2004年7月24日——正是实验室火灾的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