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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叫撕裂耳膜,失控的货车从十字路口斜冲过来。这次我看清了,货车司机嘴角咧开的弧度机械得可怕,瞳孔里泛着不正常的幽蓝。
金属贯穿胸腔的刹那,沙漏印记灼烧般疼痛。再次睁开眼时,我又回到了急救室,但这次监护仪显示的时间比上次提前了十分钟。护士正在调整输液管,她胸牌上的照片分明是三天前跳楼自杀的实习医生。
这次要试试别的死法吗
带笑的男声在耳边响起,我猛地转头。倚在门边的男人穿着不合时宜的黑色高领毛衣,银质怀表链子从指缝垂落,表盘上镌刻着与我腕间相同的沙漏图腾。他指尖轻点表盘,我看见十二道裂痕正在表盘上缓慢蔓延。
当裂痕布满表盘,你的时间就真正耗尽了。他弯腰时额发扫过我的鼻尖,消毒水气味里混入雪松的冷香,顺便说,你父亲书房的第三层暗格,密码是你被领养那天的日期。
心电监护仪的警报声突然变得尖锐,我这才发现自己的心率已经飙到140。男人后退半步,怀表在空中划出银色弧线。窗外惊雷炸响的瞬间,他背后浮现出十二道重叠的时钟虚影,每一道指针都指向不同的死亡时刻。
水晶吊灯将客厅切割成明暗交错的牢笼,我蜷缩在波斯地毯上,电子钟显示凌晨三点十七分。这是第六次重生,左手掌心浮现出蛛网状的透明纹路,像是正在融化的冰晶。
保险柜第三层暗格果然用1999年7月24日打开了——那是我被苏家领养的日子。泛黄的实验记录本从指间滑落,内页夹着的照片让我的胃部骤然抽搐:六岁的我穿着拘束衣躺在手术台,左腕的沙漏胎记正被激光切割。
你果然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