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1/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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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禁止携带...老人的手电光扫过他们交叠的衣袖,林然突然举起观测日志：我们在记录流星光谱！苏晴憋笑憋得肩头发颤,突然发现日志空白页画满戴着学士帽的兔子——正是高一那年她丢失的橡皮图案。
后半夜飘雪时,林然用白大褂裹住两人。苏晴数着CCD捕捉到的第143颗流星,听见他胸口传来稳定的心跳声,与射电望远镜接收的宇宙微波背景辐射达成奇妙共振。他的呼吸拂过她发顶时,蓝发卡上的水钻突然折射出星云般的光晕。
你看。林然突然指向正在校准的望远镜。苏晴凑近目镜,看见环形山阴影里隐约浮现的图案——是他用激光笔在月面投射的公式：r=a(1-sinθ)。这是笛卡尔寄给克里斯蒂娜的心形线,此刻正在三十八万公里外的静海上泛起涟漪。
晨光刺破云层时,管理员送来两张违规通知单。林然在处罚理由栏写下违规捕获仙女座星云,而苏晴在背面画出戴着红绳的兔子宇航员。他们踩着结霜的台阶离开时,晨跑的学生惊起鸽群,振翅声惊落了苏晴发间的雪粒。林然伸手拂拭的动作突然定格,指尖悬在她耳际的朱砂痣上方,像犹豫的彗星徘徊在近日点。
第七章·费曼图与糖蒜
2006年春分,物理系自习室的绿萝正在吞噬薛定谔的画像。苏晴把演算纸折成纸鹤压住《量子场论》,鹤喙恰好指向费曼图中某个虚光子传播子。这是林然教她的解压秘方——每解完一道题就折只纸鹤,等攒够千只就塞进他的数论课桌。
玻璃窗突然被敲响,林然倒挂的脸出现在三楼窗外。他左手攥着建筑工地的安全绳,右手举着洒水壶改造的保温杯,工装裤上沾满隔壁工地脚手架的红漆。自从接任数院建模队长,他总在通宵编程后翻墙来送早餐。
三食堂最后一笼糖蒜包子。他翻窗的姿势比高一那年娴熟许多,帆布鞋在窗台留下带积分符号的鞋印。苏晴掰开包子时,发现肉馅里嵌着枚银质π符号——正是天文台那夜消失的吊坠。
林然突然抢过她的草稿本,在胶粒散射公式旁画出正十二面体：用代数拓扑重构散射截面...他眼底的血丝里跳动着数学家的狂热,袖口的咖啡渍与三年前暴雨夜帮她解题时如出一辙。
当包子蒸汽在窗玻璃凝成狄拉克方程时,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建模竞赛组委会的老师举着名单冲进来：你们哪个系的怎么在黑板写...声音戛然而止,老人扶正眼镜细看满墙的跨学科公式——这是林然和苏晴用三个月创造的场论-数论耦合模型,此刻正在晨光中流淌着蜂蜜般的光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