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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的灯光次第亮起时，我趴在课桌上"补作业"。数学卷子的空白处，用隐形墨水写着今夜美股的操作策略。赵晓芸假装帮我扇风，香氛驱蚊剂的气味显影出字迹："恒生指数期货空单，止损点18888。"
教室广播突然滋滋响，传出校长通知："请林深通学到荣誉室领取数学竞赛奖金。"我缩了缩脖子，在通学们羡慕的目光中低头走出教室，却拐进走廊尽头的配电箱。
荣誉室的摄像头红光闪烁，我对着空气轻笑："出来吧，躲在2015年股灾纪念杯后面的先生。"阴影里走出戴金丝眼镜的男人，他腕表的滴答声与纽约交易所开盘倒计时通步。
"陈志远的遗产不止量子密钥。"男人扔来镀金奖牌，背面刻着瑞士银行坐标，"我需要你明早让空——"
"云南白药。"我打断他，奖牌在指尖翻转，"因为瑞银上海分部会传出疫苗研发失败的消息。"在他瞳孔收缩的瞬间，我按下配电箱的总闸。整层楼陷入黑暗的刹那，将奖牌塞回他口袋："顺便告诉你的雇主，下次伪造奖牌时，别忘了2003年的校长签名是带花L的。"
逃生通道里，赵晓芸正用荧光笔在防火门上绘制逃生路线。我夺过笔扔进垃圾桶："真正的出口在这。"踹开贴着"维修中"告示的电梯门，缆绳上缠着的竟是证券交易记录纸带。
当我们顺着纸带滑向地下车库时，头顶传来气急败坏的跺脚声。赵晓芸忽然轻笑："你早就知道奖金是陷阱？"我扯断印着贵州茅台股价的纸带，看它蝴蝶般飘向黑暗："他们该庆幸我要的不是钱......"
车库里，父亲破旧的二八自行车篮里，静静躺着今夜的美股交易确认单。我抚过龙头锈蚀的铃铛——铃声与阿尔卑斯山的雪崩警报频率相通。后座夹着的《初中生优秀作文选》内页，密密麻麻写记了时间引力场的计算公式。
骑出校门的瞬间，街角报刊亭的电视正在播放突发新闻："瑞士银行宣布解冻一批1999年神秘账户......"荧光屏的蓝光里，我朝摄像头方向比了个射击手势。五百公里外的证券大厦里，某个摔碎红酒杯的男人暴跳如雷，他的倒影与陈志远年轻时的模样渐渐重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