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8/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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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拾起夹在《追忆似水年华》里的气象记录仪图纸,背面是程白工整的批注:2018年4月3日,拉萨突降冰雹,在布达拉宫西墙发现与天文台相同的青苔品种...
这些年我走遍全球暴雨区。他擦拭着战地相机上的硝烟痕迹,在每个气象站寄明信片,就像往宇宙发射求救信号。
咖啡馆突然断电,黑暗中传来暗格开启的机械声。程白点燃暗房专用的安全烛,摇曳的暖光里浮现出整面照片拼接的世界地图。
365个红点连成发光的血管,每个坐标都贴着我的侧脸照一一在京都的樱花雨里,在冰岛的极光雨中,在乞力马扎罗的太阳雨中。
知道吗他忽然用暗房镊子夹起我的发丝,头发的生长速度是每月1.25厘米...烛光将他的睫毛投影在照片墙上,像给所有影像蒙上棕褐滤镜,这些年我丈量过你留在时间里的所有刻度。
台风眼降临的瞬间,暴雨突然静止。月光穿透云层裂隙照进暗室,那些悬浮的雨滴里都藏着未显影的瞬间。程白打开尘封的理光GR相机,取景器亮起的红光里,我看见十八岁的自己正站在天文台入口,手里握着不敢送出的樱花标本。
此刻我们的影子终于重叠在安全烛的火焰里,像两张历经漂泊的底片,在恰当的湿度与温度中,开始缓慢而郑重地显影。
最终章:定影永恒
台风眼悬浮在咖啡馆穹顶时,所有雨滴都静止成水晶珠帘。程白从战地相机取出半卷未冲洗的胶片,显影槽里的液体泛着奇异的金绿色。当我们的手同时浸入药液时,过往十年像倒流的显影液在皮肤上沸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