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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壶爹既然回来了,还得养家糊口,继续在茶楼门口支起桌子,悬壶济世,带着江壶。
江壶爹书生世家,虽然这两辈儿没有啥家业传承了,思想却还固守着,主张男孩不能抱,不能娇惯,得自己睡,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所以从来没抱过江壶,平时对江壶也一脸严肃,每天带着江壶悬壶济世,临床实习指导考核,偶尔指着茶楼里说书的说,这都是骗子,江湖才不是那样。
江壶就问他那是啥样的,他只叹息不回答,而是更努力的挣钱,说是要把这张桌子变成茶楼那么大,让江壶娘的手只给他一个人洗衣缝补。
江壶跟他娘说了这话,他娘眼泪止不住的噼里啪啦,差点哭背过气去,说,啥都值了,江壶想,女人就是这么容易满足。
对待安宁,江壶爹嘱咐江壶娘,要像小姐一样养着,教她读书识字,管家算账,识礼乐,精女红。江壶娘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反正是把自己会的都教了。
家里就形成了鲜明对比,安宁读书、绣花、管家、学礼仪,四九劈柴、挑水、罚站、背医书。
整个就是小姐与小厮的待遇。再穷也没穷过安宁,安宁举手投足间隐隐大家闺秀姿态,就是衣服鞋子饰品实在买不起更好的了。
江壶就正正经经的过了几年父严慈,母勤劳,子孝顺,吃得饱穿的暖的日子,然而江壶爹的桌子还是那张桌子,江壶娘的手也洗了缝了无数人的衣服,随着江壶娘的手越来越粗糙,江壶娘的脸也逐渐变得哀愁,当然江壶爹从来看不见这哀愁,因为娘只有在来回打量江壶的时候才有这样的眼神和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