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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要当主子的人。张嬷嬷裹紧身上的皮袄,嘴里呵出的白雾,这都日上三竿了,还当自己是西厢房的娇客呢。
我撑起冻的发抖的身子,指甲缝里还嵌着昨晚劈柴留下的木刺。我走到门边时,张嬷嬷的木棍突然横在门前。老嬷嬷俯身时,轻蔑的表情里还带着些许冷笑:将军临行前特意嘱咐如夫人们,要好好照看姑娘呢,可你毕竟还是丫鬟不是,咱们也不好坏了规矩。
前院传来泼水声,十几个粗使丫头正抬着热水往各房送。我跟着张嬷嬷穿过游廊,初春的清晨还是格外的冰冷,我能看见自己呼出的阵阵白气。正是要换季的时候·,洗衣房的青砖地上汪着化开的雪水,很多件厚厚的冬衣泡在乌木盆里,缎面刺绣吸饱了冰碴,沉得像浸水的铁甲。
这蜀锦面料可金贵得很。张嬷嬷说道,到底是将军看上的人,手脚该比那些粗胚子伶俐些,仔细些洗,弄烂了可一样要受罚的。树皮似的手指突然攥住我腕子,冷冷的说道:只是老身愚钝,实在想不明白——既不愿当妾,何苦赖在将军府当仆役
我望着铜盆里晃动的倒影。水面映出张嬷嬷耳后的一道疤,那道疤衬得本就如枯树一样皱巴的脸更加丑陋。
嬷嬷教训得是。我垂首搅动冰水,指节撞在盆底的青铜皂盒上。
将军不在,她们仗着在府里有些势力,把我从小姐房中调到这里干粗活,名头是粗使丫鬟活太多,忙不过来让我帮忙。我知道她们的用意,但也没太在意,我记挂着将军已出征几个月都没有消息,这很不寻常。
我时常站在院中,望着远方,仿佛能透过层层山峦,看到那烽火连天的战场。
终于,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几匹快马冲入府中,带来了将军身负重伤、性命垂危的消息。
府中顿时一片慌乱,却无人敢前往那险恶的边境。我因为懂点医术,在府里人的建议下,心中早下定决心前往。我带上自己的药包收拾了简单的行囊,连夜启程,赶往边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