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4/3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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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笑着将手术同意书撕碎吞下,喉结滚动着咽下所有未尽的誓言。当警笛声第无数次划过玻璃,我们交握的手终于扣成完整的锁,将生与死都囚禁在相贴的掌纹之间。
第七章
止痛药成诗
他喉结滚动的声音像砂纸擦过生锈的琴弦,碎纸屑沾在唇上像死蝶的残骸。我掰开他下颌的手指在发抖,却摸到他后槽牙内侧的溃疡——化疗留下的暗疮,如同我们爱情里溃烂了十年的隐痛。
吐出来！指甲陷进他腮边软肉,这个动作与二十岁那晚重叠。彼时他吞下对手下毒的咖啡,蜷在洗手间吐得昏天黑地,却死死抵着门不让我看见血污。此刻他仰头吞咽的动作像在饮鸩,嘴角血丝蜿蜒进锁骨处的纹身。
顾西洲踹开病房门时带进深秋的寒露,少年手中基因检测报告簌簌作响：哥你他妈疯了靶向药和止痛片混吃会...他忽然哽住,盯着顾北望掌心的安眠药,药片在月光下泛着氰化物般的蓝光。
呼吸机面罩被猛地扯断,顾北望将我拽进怀里时扯裂了缝合线。血腥气漫过消毒水味,他犬齿叼着我耳垂呢喃：星星,死亡通知书比婚书浪漫。指尖划过我无名指上的素戒,内圈刻着的化疗日期正在发烫。
我攥碎那瓶止痛药,玻璃渣陷进掌心肌肤。十五岁他教我包扎伤口时说过,疼痛是活着的勋章。此刻他舔去我掌心血珠的力度,却像在品尝最后的晚餐。
监控器突然爆出尖锐蜂鸣,顾北望抽搐着蜷成胎儿状。吗啡泵被他提前调到最大剂量,这个疯子竟把镇痛剂当情书来写。我咬开他的衬衫纽扣,在心脏位置找到新纹的条形码——扫出来是我们初遇那天的日期。
你总学不会听话。他喘笑着解开皮带,腰侧埋着的输液港泛着青紫。化疗泵的警报声里,他忽然将我的手按在腹部的造瘘袋上,要不要看看我腐烂的内脏比苏琪的嘴脸干净些。
